第9章 刀疤(2 / 2)

想轉身從晾衣繩上取毛巾擦血跡,後背卻感覺到幹燥的毛巾貼了上來。

“嘶!”毛巾擦著翻露的皮肉,讓陳耀慶忍不住疼痛嘶聲。

毒蛇把毛巾趕緊拿開,有些歉疚的出聲追問:“耀哥怎麼樣?我沒有用力呀?”

“傷口不要用毛巾擦,誰知道蔡師傅有沒有用毛巾擦腳,搞不好我傷口痊愈後背卻得了腳氣,哭都沒地方啊!”陳耀慶聽到毒蛇那副小心翼翼的語氣,故意誇張的叫道。

毒蛇被他一打趣,剛才的緊張稍緩,輕輕的用毛巾把傷口周圍的血跡擦幹淨,然後突然問道:

“耀哥,你真的不怕死?”

陳耀慶停頓了一下,然後笑著開口:“怎麼?出來混,怕死的死的最快。”

陳耀慶後背的血跡被擦拭幹淨,毒蛇又再換了一條毛巾將陳耀慶上身的水跡抹幹。等回到蔡福明的臥室,蔡福明正在用酒精燈燒灼剪刀和縫合針,看到陳耀慶回來,蔡福明示意瘋狗搬過一把凳子放在自己身前,讓陳耀慶坐上去把後背露給自己,就這樣連麻醉劑都沒有,準備直接縫合傷口。

“放鬆,縫針不會很疼。”蔡福明拍了拍陳耀慶的背部,示意陳耀慶放鬆,陳耀慶深呼吸了幾口氣,點點頭表示沒問題,蔡福明把酒精棉夾起來,開始擦拭傷口。

看到那塊酒精棉接觸到翻露的皮肉,瘋狗,火雞甚至是毒蛇都有種要閉上眼睛不忍去看的衝動,大家都有過磕傷碰傷然後用酒精棉消毒的經曆,自然知道高濃度酒精沾在傷口上會產生的那種強烈疼痛感。

可是酒精棉在傷口上擦拭,陳耀慶的身體一動不動,連輕微的動作都沒有,隻能聽見他用力咬著牙齒發出的“格格”聲,一塊酒精棉還沒擦拭完,陳耀慶的上身就布滿了汗珠,可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發出一聲呻吟。

蔡福明換了四塊酒精棉才把這道傷口擦拭完,拿起勾剪,將腸線傳入縫合針,開始了傷口縫合。

如果剛才的酒精棉消毒疼痛時間還算短,那麼傷口縫合的疼痛就足夠讓人抓狂,一直沒出聲的陳耀慶被針穿入皮肉時,忍不住用鼻子哼了一聲!

“噤聲!”蔡福明夾著縫合針的手很穩,聽到陳耀慶悶哼,不滿的出聲說道:“出來混,皮肉見紅是家常飯,連這種痛都受不住,怎麼在江湖上撈飯食!”

陳耀慶饒是意誌力驚人,可是被一針針的穿皮入肉,也承受不住,聽到蔡福明說話,苦笑道:

“師傅,疼還好些,隻是想到自己這輩子要背著這樣一道刀疤,很不爽而已!”

瘋狗看到陳耀慶疼痛難忍,忍不住開口朝陳耀慶說道:“耀哥,實在受不住不如我去找人取些大麻,你吸幾支就能解痛了?”

陳耀慶搖搖頭:“怕痛就已經夠遜,還要用大麻來麻醉自己,那豈不是更丟臉?一條疤幾十針而已,我是怕師傅手藝不好,縫的難看。”

蔡福明動作不停,嘴裏接口說道:“出來混還怕留疤,怕留疤去考藝員培訓班好了,你十七歲才留下第一道刀疤,算晚的了,怎麼樣,有咩感想?”

陳耀慶咬著一顆火雞幫他點的香煙,聽到師傅的話笑了起來:“感想?當然有啦,以後這條刀疤就一直陪著我,不斷提醒我,我在江湖上的一切是我雙手打返來的,去到哪裏我都不再是一個小小的爛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