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往昔故事(2)(1 / 3)

是嗬,你該問我的,問我為何來到這裏,又在這荒無人煙的海上麵做什麼。對嗬,我究竟什麼原因來到這裏,又在做些什麼。我忘記了,隻記得是很不情願的,是出於萬般無奈,迫不得已。那種迫不得已的情形,我真的不再記得。我隻知道現在的我,在夜以繼日的,辛苦的勞作。那種辛苦,隻有天知道,我知道,上帝才知道。在這裏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剩下的時間裏,就是吃飯睡覺。睡覺的時候就做夢,淨夢些稀奇古怪,漫不著邊際的人和事。那夢境裏有女人和孩子;有朋友;有親人;還有這海上的風,領著風婆婆,拄著拐杖來看我。綠幽幽;藍幽幽;黑幽幽;靜幽幽的眼睛,和深不見底的海水。和海底深處的龍宮,龍王爺的寢宮和他的掌上明珠,以及他的寶貝女兒。他們對我很好,就像是一家人。龍王爺心疼我,招我做了上門女婿。她女兒嫁給我做了新娘,也是我要好的朋友。

真的,我不騙你。你是知道的,夢與現實的距離有多遠,我的夢就有多遠。遠的我夠不著,近的,也隻有在夢裏,才能達到伸手可以觸及的距離。那距離你明白。說真的,我也是人,而且是一個健全的男人。男人需要的,我也需要,我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我也有需要女人的時候,可這裏沒有,有的隻是不可以下咽,又苦又鹹的的海水。又渴有熱的時候,就幹脆跳到海裏,使勁的撲騰,早晚把自己累個半死,才爬上岸來。躺在又濕又硬的木板上,一覺睡到天亮。

嗬嗬,你別笑我。我知道我傻,我傻的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很無奈。我無奈的時候就發呆,一個人呆呆的坐著,什麼都想,什麼都不願去想,直到累了倦了,直到眼淚不知不覺,不知何時何故流下來。

這段時間,我好像病了,而且病得不輕。病得讓我自己感覺有些怕了,隻要有空閑的時候,我就擺弄我的手機,究竟是在擺弄些什麼,我真的不知道。我隻是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那手機裏麵有什麼,沒有可知不可知的秘密,沒有,什麼都沒有。它靜靜的沒有一絲聲響,沒有一個電話打過來,沒有一條信息可以讓我閱讀。可我還是放不下,放下了,轉身又撿起來,還是那樣。我好像是在盯著屏幕看,好像那裏麵會有什麼突然蹦出來,可是我很失望,在失望中慢慢的睡去,手機就抱在我的懷裏,和我一起睡。睡著了,我就在夢裏數嗬,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四個月;五個月;六個月。哦,天哪!原來我離家這麼久了。這麼久了,會不會有人在想我;會不會有人在等我;念我;像我心疼別人一樣的心疼我。

唉,我知道不會的,如果有我就不會獨自一人漂泊到這裏。在天涯的盡頭,海的中央。就不會像現在,一個人打開窗戶,讓風吹進來,淚水不知不覺中流下來,不眨眼的盯著窗外。那窗外有什麼,那窗外麵是海,海外麵是山,山外麵是萬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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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放亮,北灣村的村民拉拉溜溜挑著水桶、拉著水車往村東大井走來。水是人們日常生活的必須,村民早起要幹的第一件活兒就是挑水、拉水。可今天反常,村民把水桶灌滿不走,在井台邊聚成一堆吵吵嚷嚷,話題是:村裏上自來水工程停了下來,這可咋辦呀?

正月初六,大寬媳婦的侄子來村看望姑姑,大寬請村長老龔過來陪客。大寬媳婦的侄子叫範曉華,是本行政村鄰村的人。老龔當年在大隊主事,範曉華在大隊辦的學校讀書,老龔看著範曉華長大,相互很是熟悉。範曉華念完大學,分配回縣水利局工作,如今已經當了局長。席間老龔將範局長的軍:“人們常說‘當官不為民作主,不如回家賣紅薯。’你不知道北灣村吃水有多困難?全村隻有北山坡一眼大口井,人畜共飲,衛生條件差不說,挑一擔水得走二裏地。政府不是有幫助貧困山區上引水工程的項目嗎?能不能把北灣村列入計劃。”範局長是一個爽快人,他說:“看在老村長和我姑姑的麵子上,我也該幫忙。今年引水工程項目下來,我會為你們盡力爭取的。”果然不出三個月,水利局就派來技術員,拉來工程設備,為北灣村上自來水,這可把全村老少高興壞了。上自來水,政府無償提供工程設備,村民自己要出勞力開挖管道。開挖管道成了一件麻煩事,有的人家青壯年都進城打工走了,隻留下七老八十的老人在家,他們那能挖得動管道土方。大家議來議去,達成一致意見,每戶人家均攤300元錢,雇工來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