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幸福逃離(2)(1 / 3)

真見鬼了,長到24歲,什麼時候這麼慌張過。從來都是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得失不動,望天上雲卷雲舒。

難道僅僅因為我的采訪對象是個身家過億的年輕的企業家?

真活見鬼了。

當我的手指落在那扇暗紅色的實木門上,即將敲開木門時,我使勁甩甩頭,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當當當”,瞬間,裏麵傳來類似李亞鵬那樣的渾厚的男聲,心“哢嚓”下子掉下去了。

推門而入的霎那,一張年輕英俊的臉瞬間襲擊了我,電光火石,四目相對,仿佛,那一刻,地已老,天已荒。

我知道了什麼是一見鍾情。知道了緣由天定。他就是我蹉跎了24年的光陰,越過千山萬水,在夢裏幾度百轉千回的那個人。

老天愛我,終於,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在花香四溢的春天,他此時就活生生地站在我麵前。

“李婉雲,真是好人,好名字。”一雙有著修長手指的手伸到我麵前,好看的嘴角蕩漾起細碎的笑容。

“徐劍,人如其名。陽剛,霸氣。”我綿軟的小手在他寬大的掌心裏,越發柔弱無骨。

詩詞歌賦,古今中外,洋洋灑灑,一個下午的時光,在兩盞淡茶裏,悄然而逝。

我以為找到了幸福。

原來隻是個假麵。

一個女子,年輕如我,天賦美貌,頗具才情,又每天在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小城電視台供職,是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的。

我一直堅定地告訴自己,決不傍大款。堅決靠自己奮鬥出一片嶄新的天地。

我勤奮工作,業餘時間給報紙書刊寫寫風花雪月的文字,換取我真實生活裏的車子,房子。

所以,當徐劍把一個100平錯層的鑰匙器宇軒昂地交到我手上時,我並沒有他期待的眉飛色舞歡呼雀躍,而是,微笑著不容質疑地拒絕了。

他一臉受到傷害的無辜。

沒有餘地。我要的是愛情。你該知道。與房子無關。

婉雲,你這樣,我很沒底。我總不能天天跑到你的房子裏和你約會吧?我是一個男人,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女人怎麼了?女人同樣揚眉吐氣。男女平等,這個口號都喊了快100年了。自古豪傑出美女,說的就是我。李大美女。我大言不慚,臉不紅心不跳。

到底拗不過我,叱詫風雲的商界奇才終於向我繳械。

突然一種豪邁,氣衝雲天。身家過億的徐劍,開著寶馬745的“鑽石王老五”,隔三岔五地到我的地盤,和我舉案齊眉,琴瑟和諧。

我一直踐行著我做人的準則,相信自己,沒錯的。用我溫柔眼光,讓我的世界燦爛。

所以,我和徐劍因公因私的來往了半年多,竟然沒有人懷疑我們的曖昧關係。

我也一直刻意回避,我不能讓世俗的灰塵給我純潔的愛情沾染了灰。除了金錢物質不能玷汙,我和徐劍的愛情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屬於紙上談兵,柏拉圖的精神戀愛。盡管有幾次,在綠茶的清香裏,當他溫潤的唇溫柔地將我的嘴覆蓋,我們激情纏綿,我意亂神迷,但,在緊要處,這種糾纏嘎然而止。我總能迅速地重新正襟危坐,雖然,臉上的紅暈沒有退卻。每每此時,他都是懊惱的無以複加,嘴裏嘰裏咕嚕地亂嚷一通。

乖,聽話,喝杯茶吧,敗火。我一臉得意的笑。

他賭氣似的接過茶杯,一飲而盡。然後,消失。馬不停蹄。他得趕赴他真正的家。那裏,有他貌美優雅的妻,他玲瓏剔透的寶貝女兒。

我站在朝南的陽台上,目送他藍色的寶馬絕塵而去。在如銀的月色裏,慢慢將心裏的皺褶熨平。

留給自己的是倔強的悲傷。其實,你並不知道。

這是我想要的愛情。像一杯綠茶,清亮透徹,不染一絲雜質。所有的清香都要沉澱過後品嚐,芳香而醇厚。

可是,不管自己怎樣堅持,我仍是令人唾棄的第三者,隻能在暗夜裏,讓自己的靈魂舞蹈。

不知道,我的空中樓閣的愛情,能不能鉛華洗盡,安詳地在蒼穹下,與陽光交歡。

徐劍一直抱怨,我是個太特別的女子,一般女孩子喜歡的,於我,都可有可無。他送我的房子,我沒有興趣,他買的時尚衣服,昂貴的首飾,我也都棄之一旁,後來,就送各種卡,我也會原封不動地退還給他。

終於,忍無可忍,歇斯底裏地問我,到底想要什麼?你總不會就需要一個男人陪你喝茶聊天吧?果真這樣,去茶吧,比在家裏更內容豐富,色彩紛呈。

我笑。我要的,你給不了,至少現在,你不能夠。

隻要你肯說,沒有我辦不到的。成功男人的霸氣牛氣一覽無餘。

我知道,你很有錢,你是咱小城裏最著名的有錢人。你真的認為錢可以買來一切嗎?

至少,錢可以擺平一切。

你錯了。我要愛情,你給我嗎?我想有一個隻屬於我們兩的家,你給嗎?

別以為金錢萬能。錢有的時候就是一堆紙而已。

我要的,你不能給。至少現在,你不想給。所以,你給的,我也根本不需要。一直蓄在眼裏的淚水嘩嘩流淌。一年來的壓抑、委屈頃刻間如山洪迸發,我泣不成聲。

可是,婉雲,你講理,好不好?我真的愛你,一年多了,我全心全意地愛你,活生生地為你牽了一根腸子。你的安危冷暖我都掛在心上。你就像我的寶貝女兒,和我血脈相連。

我想和你牽手終了,每時每刻,歲歲年年。你行嗎?我狠狠的目光犀利成一把把利劍,直指他的軟肋。

今天晚上,我留下來,陪你。我先給家裏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