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的痛楚密密麻麻地盤繞在心裏。我徹底知道,他是我的全部,我不過是他的一個業餘消遣。心被撕裂成一片一片,稀裏嘩啦,碎成一地。
沒有婚姻的愛情,即使再有闊大的房子,也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一見鍾情,死心塌地愛著的男人,從不承諾,給我一個安身立命的家。
因為,我隻是他的一個情人。
情人永遠不可能登堂入室的。
他還是在他6歲女兒甜蜜的“爸爸,回家吧,妞妞想你了”的召喚裏,一臉幸福地走了。
心一寸一寸灰暗下去。
五
最初的激情過後,不可避免的煩惱、無處安放的憂傷深深地攫住了我。我不知道,我的歸宿會在哪裏。
我比別人晚了一步,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我是真的愛他啊。英氣逼人的臉,妙語連珠的談吐,那麼的讓我迷戀,不能自拔。
當寂寞孤單無助,再次,在午夜夢裏,如潮水,此起彼伏地將我吞噬,我終於,繳械投降。在拒絕接聽他的電話,拒不回他的任何信息3周後,我第一次在深夜打他的手機,接通後,我竟然哽咽難語,淚流滿麵。
他用低沉的聲音呼喚我的名字,我所有的防線頃刻間崩潰。
你不要婉芸了嗎?我想你。我不癡心妄想了,我隻要你。我大放悲聲。
寶貝,我在秦皇島,這裏有個新項目,我必須親自督陣。等再過一周,我坐飛機,空降到你的懷裏。好好抱抱你。親,別哭了。睡覺。
電話的忙音響起,我的心又一次悵然若失。
男人和女人永遠背道而馳。女人為了感情,赴湯蹈火,視死如歸。女人的感情和身體是統一的,當她的感情死亡後,她的身體也會漸行漸遠,最終,剝離。而男人永遠是事業第一,為了事業前程,甚至可以犧牲感情,而其,麵不改色,心不跳。即使,他對你沒了感情,他為了****,抑或生理的需求,也會與你糾纏。
為了排遣寂寞,我拚命地碼字,十指翻飛,劈啪作響,一篇6000字的風月小說,在癡心的等待裏,橫空出世。
當我撲到在風塵仆仆的徐劍寬厚的胸前,很哲學地說,寂寞的等待也是生產力。徐劍給我一個很很的擁抱,“美女是生產力”。
我們四目相對,愛意在彼此的視線裏糾纏。離別催生了我壓抑已久的愛,激情澎湃,勢不可擋。先前的堅持、原則、底線在波濤洶湧的愛裏蕩然無存。
我們抵死癡纏。
潔白的百合花的床單上,一朵鮮紅的菊花奪目的盛開。
我在26歲的夏天,成長為一個為愛付出一切的女人。無怨,亦無悔。
徐劍似乎被床單的顏色嚇住了,他驚愕的張大了嘴巴。我心甘情願,心滿意足的笑。
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上天對我多麼仁慈啊,我把自己交付我深愛的人。
你突然,瘋狂地吻我,眼淚灑向我雪白的脖頸。
我已知足。因我看到了,你對我的憐惜。
第一次,你在我的身邊,沉沉地睡去。
六
紙包不住火。畢竟徐劍是公眾人物。盡管,我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可畢竟是掩耳盜鈴。我們的曖昧關係還是成了電視台同事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什麼假清高,裝做冰清玉潔,實質俗不可耐。美女傍大款,任誰也難逃金錢關。
我充耳不聞。熟視無睹。我隻要他能珍惜我。足矣。
媽媽的電話,很配合地響起,旁敲側擊,讓我幹幹淨淨做人,踏踏實實幹事。該找個對象,正兒八經地談戀愛,過正常的生活。我唯唯諾諾。爸爸、媽媽都已離崗,到了安享晚年的時候了,我不惹他們勞神。所以,凡是他們的話,我至少表麵是惟命是從的。
我一如既往地愛著我的愛。我甚至要為我的愛情有個見證,而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
女人似乎總愛向人炫耀自己的幸福,雖然,我的愛情有偷的成分,但絲毫沒影響我向我的最知心的朋友,一家早報的記者,燕子,全盤拖出我和徐劍的的戀情。我和他的點點滴滴,在燕子吃驚而羨慕的神情裏,在咖啡嫋嫋的香氣裏,傾瀉而出。
我的外表雖然柔弱似水,但我的內心倔強而剛烈。一但我決定的事,我會百折不回。
我不再寫字,而是在暗暗計劃著,我如何贏得他的全部。我要他給我一直在向往的婚姻。
就在徐劍在我這裏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對我的身體氣息越來越迷戀,我離我的目標越來越接近的時候,恰恰是我最掏心掏肺的朋友,出賣了我。她把我的故事赫然發在了早報上。
雖然,名字是假的,可活生生的事實讓我目瞪口呆。也讓讀者一目了然。
我知道,很快,我和他都會千夫所指,萬人唾棄。
我已欲哭無淚。白紙黑字,無可更改。
爸爸媽媽在我的房子裏捶胸頓足,我曾是他們的驕傲,現在,成了他們的恥辱。爸爸在我倔強的沉默裏,心髒病突發,撒手而去。
媽媽受不了接連的打擊,臥床不起。我含悲飲泣,隻盼望,他能借我臂膀,讓我棲息。
然而,他好像空氣一樣,蒸發了。
在我最灰暗的時候,我等來的是,他帶他的妻子女兒移居加拿大的消息。
我心灰意冷,萬念俱灰。我付出4年的感情,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我已經沒有再堅持的理由,朋友的出賣,愛的背叛,我已沒有力氣在紅塵萬丈中行走。
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割破了我的手腕,我要用死向父親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