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來,給你吃!”小東把一隻雞翅膀高高的舉起。
李素眉格格一笑,蹲下來,也不用手,隻是張開了口,在那雞翅膀上撕得一絲,細嚼:“謝謝你哦,小老公!”
“老公就老公,能不能不要加那個小字!”東爺有些不滿。突地他看見天上有個影子從頭頂飛過,立即跳了起來,神情戒備,卻又大是興奮。
“怎麼了?老公!”李素眉問。
“有人!”
李素眉笑道:“這學校裏到處都是人,有什麼好奇怪的!”
“說的也是!就算是有壞人,也有先生嘛!來,我們繼續談戀愛!”小東嘻嘻一笑,想去摟李素眉的腰。可是兩人的海拔落差實在太大,他隻能抱著她的大腿,二人繼續接著溜灣。
此時,先生正值巡夜,恰好巡到心理學女生寢室樓下。他想抬頭看看童瞳宿舍的燈是否還亮著,卻看見了飄在宿樓上空的長袍人。
“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麼?”先生問,他能分辨得出,這人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更不是妖。六族之中,並無此人。那他是個什麼?先生懶得去想,不論他是誰,既然來這學校,那就與他有關,畢竟吃著學校的飯呢!
“我來找人!”長袍人說道。
“如果你要找人,你應該白天來,從地上來,而不是大半夜飄在那裏!”說著,先生就騰身而起,掌心有一道雷符顯化,他並不想打架,隻是想把這人逼走。畢竟,已經很晚了,這裏是學校,還是女生宿舍。
“那你隨我來!”長袍人說道。
被那掌心雷符按來,他不得不退,看來今夜要想以解心中之惑,必須要過這一關了。他可以白天再來,但是他等不了。他也不想鬧的驚世駭俗,便身形遠遠遁走。
先生知他心意,但卻也不得不追。
“慢走!看刀!”
正騰挪之時,突然,前方一聲大喝,倏爾,一道雪亮的刀光升騰而起。這刀光斬破了距離,撕碎了夜空,刺穿了先生揮出的掌中雷符,如風卷殘雲帶著漫天火殺之氣,眼見得及將臨身。先生一聲輕喝,眉心就有一道玄光破體而出。那玄光一出,便有劍吟如絲如潮,迎著那刀光攔腰一斬。刀光與玄光一觸之下,以其為軸心,肉眼可視的光暈四下綻射。劍光追索而去,拉出一道丈許光影卷得風雷成陣,落地便斬,直將那人斬得翻著跟鬥倒退幾十丈。風停雷歇,先生定眼看去,正是那擺啤酒攤的小老板,正豎了手中長刀,仰望著半空中的自己。
“這一刀,為了什麼你知道麼?”
先生點頭說道:“白靈麼!”
“你就說的這麼輕易麼?便是斬你千刀,萬刀,又怎能及得上她為你皺的眉頭!今天她又在我的攤子上喝了三瓶酒,比上次多一瓶,念的是你的名字!”年輕的小老板仰天大聲吼道。
“刑天戰巫,是我等你,還是你就此退去!”
說話之人卻是長袍人,他見先生不曾追去,便回轉身來,正好看見那雪亮的一刀和驚天的一劍!
“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接我一刀!”小老板被人插斷話頭,怒不可及,仰天便又是一刀劈出。
長袍人見那刀光中蘊含著無窮火殺之氣,人當其麵,如頭頂金烏,溶金化骨。哪敢大意,黑玉琉璃寶光王樹早已被他祭在掌中。右掌連拍,把那玉樹拍的輪轉,霧蛇傾巢而出,但卻被那刀光殺氣盡數斬滅。長袍人身形急退,大喝一聲,玉樹突地蕩出一道黑光,將將把那刀光擋住,奮力一振袍袖,將其震散。心中暗驚,果真是巫族戰巫,同入輪回,數千年蒙昧,仍是如此厲害,便是對之巫神恐也不多讓了。若要收拾他,恐怕很要廢得一翻手腳。
“能接我一刀,也算是個人物,隻是為什麼要藏頭縮臉!”小老板仰起了頭,看著懸立半空,手托玉樹的長袍人。
長袍人冷哼一聲,虛踏一步,說道:“上古之時,刑天戰巫戰天戰地戰鬼神,與自然妙有真君戰於常羊之山,三界六道何人不聞。刑天的一刀,天下間又有幾人能輕易接的。不過,巫族千萬載神魂不滅,現今又存得幾人?戰巫現在還知道自己是誰嗎!”
啤酒攤老板哈哈一笑,說道:“你認錯人了,誰是刑天?我姓吳,叫吳天!”
長袍人也不駁他,點頭說道:“吳天?吳天!戰巫中心本就無天!”
“天既無法,要天何用!叫先生的,你給我聽好記好了,我若再見她有半點不開心,定斬你三刀!”小老板吳天將刀插在了腿邊長筒靴子裏,轉身就走。
見吳天已去,再無人打撓,長袍人揚聲說說道:“此地甚好,正合一戰!且看定天山河劍如今還剩幾許風采!”
先生笑道:“你這樣喜歡替人改名?劍名軒轅斬妖,並非什麼定天山河。你既執意一戰,自當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