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場雨(下)
我發誓不認識這個搭訕的男子,連一點眼熟的感覺都沒有。長得倒是挺白淨看著也就二十五歲上下,貼身的白色襯衫,袖子幹練的卷至手臂,隱隱還能看見一些肌肉線條,頭發如同他的袖子一樣,簡短、幹練,臉上很幹淨,看不見一點胡茬,英俊又不娘氣。
對比下很容易顯現高低,所以我一向是不和帥哥站一起,可是他不一樣,能看見這場雨。現在我也不好假裝沒聽見,一溜煙的跑出去,畢竟我實在是不想淋到到一丁點這些奇怪的雨。
我虛榮心作祟,騷氣的往後撩了撩頭擺出因為一副洞悉一切而覺得無聊的模樣道:“是啊,好像你也能看見?你知道這是為什麼麼?”
他看我這騷包的樣子,愣了一下,問:“為什麼?”
“你不知道?”我得意的看著他,仿佛他是個不知道為什麼打開開關燈就會亮起的人一般。
他絲毫不在意,謙遜的答:“不知道,你能告訴我麼?”
我得意的說:“正巧,我也不知道。”就喜歡調戲這種高分低能的老實人,也看得出他不是那種會因為一句玩笑話翻臉的人。
“你真幽默。”臉上也看不出喜怒,看著氣氛有些尷尬,我也不在意。
這麼等著也是等著,我就掏出煙順手給他遞了一根,陌生男人的情感一般是一頓酒或者一支煙開始的,而女人,你隻要和她聊減肥秘方就成,他禮貌的笑著也沒接煙說:“謝謝,我不抽煙,而且公共場合抽煙不太好吧?”還挺有素質,聽他這麼一說我也不好意思抽,把剛叼上嘴的煙又塞回盒子裏。
“認識一下吧,”他伸出幹淨修長的雙手說到“我叫林何文。”
聽到這個名字我的煙盒都快嚇到了地上,瞪著他看:“這麼巧?我也叫何林文。”
“你想跟我姓?”林何文直愣愣的看著我。
嘿!兩百七十個字之前剛誇他老實,這會兒就變著法的陰我,真不厚道,“我是說咱們名字的三個字都一樣。”
“你怎麼知道?”
“寫著呢。”
”你可真。“
我不要臉的搶白道:“幽默有趣,風度翩翩?”
”我想說的意思也差不多,就和你說的詞差了一個筋鬥的距離“
“隻要翻筋鬥那家夥不姓孫,怎麼樣都行。”
“說真的,你不覺得離奇?”
“我照鏡子時也常覺得自己帥到離奇。“邊說著邊伸出兩隻手指揉捏下巴。
他終於發現我們的精神世界不在一個次元,索性閉口不言,普通人怎麼會理解梵高為什麼要割下自己的耳朵送給心愛的女孩呢?
說真的,我也不理解。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走出雨棚,也不怕被這雨“淋”出什麼毛病來。
獨自在雨棚等著,雨停了,又或者說從來沒下過。
回到家,把披薩和可樂如同供奉祖先一樣在電腦前排開,看著屏幕裏狼吞虎咽的葉秋,突然湧出一種飼養電子寵物的感覺。也是難為一個跨越空間來到人間的女子跟著我吃了好幾天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