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不會留下我們的孩子,所以才狠心說那種話。”
“沫沫,我知道你還愛我,隻怪我傷你太深。”
書房裏,遊沫溪聽著莫少寒一句一句辯解,深深刺痛著她。
“我背著所有人去了精神病院,償還我這些年欠你們母子的所有。如果你原諒我,就來接我回家,好嗎?如果你不原諒我,就讓我一個人一直待在哪兒吧。”
畫麵停止在莫少寒伸手想拉她的一幕。
哐當,手表滑落在地。
視頻也隨之消失。
遊沫溪站起身,走出書房。客廳一個人也沒有,施堯和赫連雅萱帶著遊碩不知何時已離開。
她在房子裏走來走去,思緒不寧,想象著莫少寒變成瘋瘋癲癲的樣子。
不!他不能瘋。
遊沫溪六神無主。
原諒他?不原諒他?
冷靜,她要冷靜,要分散注意力。
沫溪折回書房,從書架上拿一本書翻看。剛打開的第一秒,莫少寒身穿囚服的照片映入眼前。
遊沫溪像觸電般,整個人為之一驚。
她要救莫少寒,答案如此清晰。
沒有人比她懂發瘋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不論他們曾經有過多少誤會,多少怨恨,莫少寒能為了她去精神病院半年,在這一刻全部釋然。
所有的恨,不過是因為等不到他的回頭。
如今那個男人為了挽回她不計一切,她有什麼放不下?
重逢一年多的經曆曆曆在目,遊沫溪再也無法假裝不在乎。
不管過去多少年,她的口味,她的喜好,他依然記得。遊沫溪以為莫少寒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原來他隻是不說而已。
沫溪流著淚給施堯打電話。
施堯說在樓下等她。
他們早知道她會去救莫少寒嗎?
一行四人,往精神病院而去。
“媽咪,你怎麼哭了?”遊碩替母親擦拭眼淚。
沫溪抱著兒子,默默流淚,“我們去接你爹地回家,好不好?”
“好。”遊碩喜出望外,他終於可以有爸爸了嗎?
車子很快駛入醫院,施堯和雅萱帶著遊碩在院外等他們,沒有進去。遊沫溪經過院長的帶領找到莫少寒,他閉著眼,靜靜的趟在床上。
“莫……”她來到他身邊。
莫少寒沒理,依然閉著眼。
遊沫溪坐在床沿,伸手輕撫他滿是胡渣的臉。從額頭到眼睛,到鼻梁,到嘴。有多久,她沒有這麼愛戀的觸碰過他?
“莫少寒,醒來,你還記得我嗎?”她呐喊。
莫少感受到有人觸碰自己,緩緩睜眼。他的眼中沒有任何焦距,看不出絲毫情緒。
遊沫溪被這樣的莫少寒震驚,“你不認識我了?”
莫少坐直身,依然麵無表情。
“我是遊沫溪啊,我們有一個孩子,叫遊碩。”她握著他的雙臂,用力搖晃。
莫少寒歪著頭,望向門口的院長。
沫溪也順勢往後看,院長一臉憂傷,“他聽不見,你說什麼他也聽不見。”
“怎麼會?”
“莫少來醫院對我說的唯一要求就是做一個患有精神疾病的聾啞人。”
“他說:不聽不言,就不會失去你。”
遊沫溪唰的一聲,熱淚滾滾而流。
她抱著他,嚎啕大哭。
“莫,我們回家,好不好?”如果說來之前她還有一絲不確定,此時也放下心中所有芥蒂。
莫少寒似是感受到頸間傳來的熱流,伸手安撫她的背。
遊沫溪執起他的手,與院長道完謝後離開精神病院。
車上,雅萱抱著遊碩坐在副駕駛位,獨留莫少寒和遊沫溪在後排。
她牽著他的手十指緊握,沒有放開。指尖傳來兩人的溫度,她的心是那麼的踏實。
“媽咪,爹地怎麼了?”怎麼一個字也不說?
“可能你爹地有些累,讓他多休息會兒,好嗎?”雅萱代為回答。
遊碩點頭,乖巧的不再多言。
遊沫溪靠在莫少寒肩上,心亂如麻。
沒過多久,施堯開車駛回小區。沫溪牽著莫少寒回家,雅萱則帶遊碩回了她家,留給兩人獨處的空間。
將莫少寒安置在客臥,她準備起身,卻被他拉著不放。
莫少寒的眼裏寫滿恐懼,好像這一放兩人將陰陽永隔。
沫溪坐回床上,綻放一個安心的笑容,“我不會走,我隻是去給你拿拖鞋。”
莫少寒的恐懼分毫沒減,她無奈搖頭,“好吧,今晚我不走。”
她趟在床上,他的身邊。
莫少伸手抱著遊沫溪,緊緊的,似要將她揉進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