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溪,我有樣東西給你。”赫連雅萱來到書房,對埋頭處理文件的遊沫溪說話。
“什麼東西?”沫溪沒抬頭,說道。
雅萱站在她身旁沒動,也沒回話。遊沫溪久久得不到回應,放棄手裏的事情,轉身看雅萱。
“怎麼了?”沫溪見她一臉沉重,心莫名被提到嗓子口。
赫連雅萱從背後拿出手表,遞至她麵前,“你認得嗎?”
遊沫溪眼睛倏地瞪大,她怎麼會不認得?那是莫少寒生死不離的東西。
“莫,你為什麼一直帶著手表?我從沒見你摘過。”有一次,她奇怪的問。
“這是莫家的信物,每一個莫家人都有。我正叫宸給你也做一個。以後不論你在哪裏,遇到什麼危險,我都能知道,也能第一時間趕來救你。”
“一旦你接受了它,是生是死都是我莫少寒的人。人在表在,人亡燈熄。”他演示給她看,表上麵顯示的他的呼吸頻率。
莫少寒的話縈繞在沫溪腦海裏,揮散不去。
她顫抖著雙手接過,眼淚不由自主滑落眼眶,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似乎停止。
莫少寒不會死,他不會死!他怎麼能死!
“雅萱,莫少寒不會死,對不對?”她恨他啊,可是為什麼聽到他死亡的消息,她的心會痛的那麼厲害?
赫連雅萱也忍不住落淚,“沫溪,他沒死。”
遊沫溪果然還愛莫少寒,此時此刻的表現,足以證明一切。
沫溪淚眼婆娑的望著雅萱。
“他在精神病院,你去救他吧,他已經瘋了。”莫少寒為了沫溪,真是連命都不要了。
精神病院?遊沫溪一聽莫少寒沒死,心一下子安定下來,隨機又聽他在精神病院,這是怎麼回事?
沫溪停止眼淚,背轉過身。
莫少寒想出什麼鬼主意玩她?
雅萱歎氣,倚靠在電腦桌旁直視好友。她知道沫溪又要選擇逃避,悉心解釋,“五個多月前,你們鬧矛盾那一次,莫少寒找過笑笑。”
“他跟笑笑說:想彌補你和他之間的遺憾,想知道你的過去。”
“笑笑一直很反對莫少寒再招惹你,但笑笑還是幫了莫少寒,帶他去你曾經待過的村莊。”
“莫少寒知道你的一切,愧疚自責。”
“他叫來施堯,說要消失半年。我們誰也不知道他會去哪裏,會做什麼?直到今晚,精神病院的人通知施堯,說莫少寒發了瘋。”
遊沫溪靜靜聽著雅萱說的每一個字,似乎每一句話都是她心頭的一根刺,不願回憶的難堪過往。
“他發瘋不關我事。”沫溪流著淚,狠心道。
雅萱神色黯淡,“唉,你先看看手表裏的視頻吧,莫少寒有話對你說。”
她退出書房,將空間留給遊沫溪。
沫溪緊緊攥著手表,思緒如翻江倒海。
莫少寒,莫少寒,莫少寒……她的生命裏就逃不過莫少寒三個字嗎?
遊沫溪趴在書桌上,放聲痛哭。
他為什麼總是要逼她?
也許是哭累了,沫溪的哭聲越來越小,思緒重新被拉回手心裏的表上麵。
她拿在眼前端詳,手指自然而然的按照莫少寒曾經教過的操作方式按鍵。
不一會兒,牆麵上投影出莫少寒那張滿臉滄桑的模樣。
遊沫溪緊咬下唇,不讓自己再次落淚。
“沫沫,我相信你看到這段視頻時,我已經不是正常人。趁我還正常之前,有些話想告訴你。”
“還記得我們在昆明的時候嗎?對不起,我沒有做到我說的承諾。”
腦海裏,想起莫少寒站在絢麗的煙花中,他的四周被“你的快樂我來護”七個字照的如此耀眼。
莫少寒對著亭子裏的她高聲大喊,“遊沫溪,以後你的快樂我來護。”
是的,他說了要保護她的快樂,最後卻是傷她最深的那一個。沫溪剛看視頻,已經泣不成聲。
“婚禮那天,我很混蛋,親手毀掉自己的幸福,也毀掉我們的家。不管你打我,怨我,還是恨我,我都無話可說。”
說著說著,莫少寒兩行淚沿著眼角流下來。
“四年裏,我過得也不好。每天的睡眠時間隻有兩三個小時,因為我一旦入睡,就會夢見你渾身是血的畫麵。”
她也會!
他們,都被同一個噩夢所折磨嗎?
“原諒我四年來不曾找過你。”莫少寒雙手抹臉,“但我從沒想過一輩子不見你。”
“我知道你被叛入獄三年,不會與任何人有感情上的來往。等你出獄一年,我想你也已經恢複從前的遊沫溪,所以我來了,來四川找你。盡管我不想承認,我還是放不下你。”
對愛人最好的尊重,是在她驕傲的時候出現,而不是一個地獄,一個天堂。那會讓人感覺到侮辱。
他們都是驕傲的人,不會想最糟糕的一麵被對方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