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安禾瀟灑地衝沈悠一招手。
雖然沈悠的父母目前定居X市,然而她本人卻還是個地地道道的胡同姑娘,於是大學畢業後,沈悠毅然選擇了回北京工作,隻在工作空閑之餘才飛回X市看望父母也看望平日裏在X軍區工作的死黨安禾。
這次安禾回京前給沈悠打了個電話,恰好碰上她剛忙完了手裏的一批活兒,於是她便自告奮勇要來給好友接機。
“哎喲喲,瞧瞧這小動作,跟我這兒還耍上帥了呐……”沈悠笑著上上下下打量了安禾一圈兒道:“不愧是特種大隊啊,才這麼些天的工夫就把人鍛煉成這樣了啊……”
“明明就是我本人的軍事素質過關好不好!”安禾很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行了,別得瑟了,再笑板兒牙給你敲掉!”沈悠對著安禾的後腦勺就扇了下去,卻被那人輕巧地避開。
“真是的……每一次都打不到。”沈悠鬱悶地幹瞪眼。
“我可是專業人士!”安禾一挑秀眉道:“想從我這兒討便宜?半毛都沒有!”
“這家把你牛的啊……”沈悠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卻又即刻又湊到安禾耳邊道:“哎我說,今晚有空不?”
“又幹嘛?”安禾習慣性地保持了警惕性。
“我還能拐賣你還是怎麼的……你倒是說說哪個人販子敢收你?賣你我都得賠錢!”沈悠翻了個白眼道:“要是有空的話,跟叔叔阿姨說一聲,晚上跟我那兒住吧。咱倆也有陣子沒見了,嘮嘮閑嗑唄?”
“嗯……也成。”安禾沉吟了一聲道。
“哎喲喂,好不情願啊……”望著安禾不那麼痛快的表情沈悠頓時老大不願意。
“別多想!”安禾揉了揉沈悠的長發道:“不是不愛搭理你,隻是我不知道自己這小身板兒夠不夠我父親母親大人修理。”
“誒?”沈悠詫異道:“怎麼的了?難不成你做什麼對不起黨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的事情了?!”
“別跟那兒自己個瞎猜!”安禾瞪了沈悠一眼道:“我隻是申請了借調延期。”
“KAO!”沈悠聽後就差一高兒蹦起來:“你丫有病啊!那窮鄉僻壤的有什麼那麼吸……等等,安安,你該不會是因為……”
安禾斜了沈悠一眼,沒有再說話。
“KAO!”沈悠再度嚎叫了一嗓子,直惹得半個機場的人都將目光轉向了她。
“你這孩子!”聽完安禾的解釋,張欣立馬就開始碎碎念開:“人家避猶不及的事情,你卻偏偏頂尖兒上!你爸爸招呼都打好了,你這是唱得哪一出啊!”
“媽——”安禾難得對張欣撒一次嬌道:“我這不是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嗎……再說了,軍演在即,特種大隊人手本來就不富餘,我這一走,這不雪上加霜了嗎?!咱們也不能在這關鍵時刻給人跌份兒不是?!”
“小嗑兒一套一套的!”張欣鬱悶地望著女兒道:“從你去特種大隊到現在你媽我就沒睡過一天安生覺!你倒好,不僅不想著回撤,還拚了命削尖了腦袋也要往那陣營裏鑽……都說軍演跟實戰相差無幾,你說你這要是真上了戰場出點兒什麼岔子,我這還用不用過了啊?!”
母親說得是事實,借調也好,延期也罷,安禾不怕什麼危險,更不怕什麼困苦,但擔心與愧疚的情緒卻是一直以來都深深存於心中的。
安禾的心結便是擔心父母會因為自己而操勞。
所以這會兒,她口中的語氣一窒,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好。
令她倍感意外的是,此時另外一個聲音竟然淡淡地卻從旁作響。
“好了,你就別再絮叨了。她有她自己的想法,你就別跟著瞎摻和了。”
竟然是一直都沒有開口的父親安政臣。
所以說,現在這是什麼狀況?
父親竟然會站在這邊幫自己說話?!
安禾頓時有一種從未有過的飄飄然的感覺。
這個世界……玄幻了。
“但你必須保證……”安政臣望著女兒緩緩補了句:“當你做完了你要做的事情,必須要立刻回調。”
“恩,我明白。”安禾痛快地一口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