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以!你若死了,你讓義父怎麼活下去?啊?”
想死死不了!活著卻無最愛之人相伴。
他,生不如死!
“好!我們回家,永永遠遠在一起!”淨願急迫地回答,隨即便拉著白子畫就往朱木亭外走去。
“神姬!”
君離羽叫住了她,就聽見君離羽有些憤怒地說:
“別忘了你是神!肩負六界蒼生安危的神!”
白子畫握住淨願的手不由緊了緊,似乎生怕她反悔一般。淨願垂了垂眸,隨後唇角扯開一抹笑容。
“沒錯,我是神,可我也是一個有愛人的普通人。”
留下這句話,二人連同一旁李平淡的肉身就憑空消失在了月湖澗。
君離羽憤然地頂著他們消失之處,聽見身後又傳來動靜,轉過身去,竟看見又是一個淨願從湖上飛落在朱木亭中,身旁還有一名絕色女子。
“這……”
君離羽吃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神姬,你……”
淨願斂去眸中的悲哀,朝她笑了笑。
“不這樣,他又怎會善罷甘休?”
愣愣地點點頭,君離羽心中方才對淨願的怒氣盡數消失殆盡。
“娘……”一旁的無淚輕聲喚道,隨後抱住了淨願。
“娘,你為什麼不跟尊上爹爹走?這樣,你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啊!”他們是神,完全有自保的能力,又何必非要顧全天下?
在君離羽詫異無淚喚淨願“娘”的目光中,淨願抬手揉了揉無淚的腦袋,耐心解釋:
“因為我是淚兒的娘親,因為我是六界之神,因為隻有我才能拯救蒼生。
淚了,你尊上爹爹曾經教了我一個道理,你知道是什麼嗎?”
無淚搖了搖頭:“不知道。”
淨願輕歎出一口氣,目光望向遠方,深邃而又滄桑,緩緩道來:
“人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承擔多大的責任。”
無淚從淨願的懷中起來,一張絕美的小臉兒散發著驕傲的光輝看著淨願。
“淚兒懂了!今後,淚兒也會做像娘親一樣的人,與尊上爹爹一起守護天下!”
淨願欣慰地笑了笑,一手撫過無淚的雙眼。
“淚了,答應娘親,永遠不要讓你尊上爹爹知道你的存在。
他活得太苦,太累!娘親要給他一個新生,一個全新的世界。”
此時,無淚被淨願撫過的雙眸褪去赤色,恢複成常人的眸瞳。
我的淚兒,這是娘親最後可以為你做的事,讓你不再受別人異樣的眼光與猜度。
未察覺到瞳色的變化,無淚點點頭,認真的應下淨願的請求:“好。”
淨願轉頭看向一旁滿是疑惑的君離羽“離羽,這是我的女兒無淚,從今往後你便跟著她。
要好好照顧她,保護她,知道嗎?”
君離羽雖不知淨願何時有了這麼大的女兒,但也知道淨願是在將女兒托付於自己。
“神姬放心,離羽會好好照顧小主人的!”
“嗯,待六界平靜後,你再帶淚兒出來。”
“是!”
淨願再看了無淚一眼,眼中是深深地不舍與眷戀。隨後鬆開抱著無淚的手,決然地走出朱木亭離開此地。
“娘!!!”一聲哭喊,淨願差一點就想回去抱住他,安慰她,告訴她“娘親不走了,娘親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可是,可是她不能,天下正需要她,六界正遭受著苦難!
頓了頓腳步,淨願不再有任何猶豫,滿目堅定地離開了月湖澗。
走出月湖澗與原野的結界淨願就看見東方彧卿目光複雜地站在三尺外看著她。
淨願抬步走了過去,熟撚道:
“東方,走吧。”
擦過東方彧卿的肩,淨願正要繼續走,卻忽然被東方彧卿拉住了手腕,接著就聽見東方彧卿的聲音傳來。
“對不起。”
淨願回過身,笑著搖頭:“沒關係,一切,不過皆是天意。”
看著淨願這副模樣,東方彧卿心底的歉意愈發濃重。
“不!怪我!若不是我求魂渡人送你回來,你便能安穩地過完那一世,於你來說,幾十年之後便可與白子畫再續前緣!
更不該與渡魂人定下賭約,賭你失去記憶後還會不會愛上白子畫,讓你們之間又錯過那麼多時間……”
他方才進入了月湖澗,聽見那藍衣女子說,若是她曆盡五萬年時光輪回便得以魂魄補全而重生,永世安然。
可提前回歸的話,將要以粉身碎骨,來平息六界因她而生的劫!
也就是說,平淡提前回歸,是他造成的!
“不,你也說了,於我而言不過幾十年光陰,可於義父而言,便是一萬六千三百七十年!
這麼久,我又如何舍得他尚不知歸期,苦苦為我守候這個遙不可及的時光?”
“平淡……”
“好了東方!我們出去吧。”
“好。”
—
淨願與白子畫再次現身之地是絕情殿,看見此時的絕情殿二人不由大驚。
天色昏暗如夜,混沌之氣彌漫,所有的花植已經枯死,桃花樹上的桃花全部凋零下來,隻餘下光禿禿的枝幹。
二人聯手將混沌之氣驅散,並在絕情殿設下堅固無比的結界。
看著滿目瘡痍的絕情殿,淨願一揮手將所有事物恢複了原樣。
“沒想到在次再到絕情殿,竟是這番光景。”
歎了一聲起,彎腰拾起一朵桃花,隨後拋了出去。
桃花飛過的桃樹,又瞬間花滿枝頭。
眼前的絕情殿與記憶中地一模一樣,淨願的眼眶忽然有些酸澀起來,手上一緊,發現是她的手被一隻冰涼的大手包裹住,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淨願轉過身,麵對白子畫,有些羞澀地笑了笑:“義父,你不是曾答應如烈,等回到長留我們便成親嗎?
現在,我們成親,好不好?”
她眉眼嬌羞,如同待嫁的新娘,白子畫同樣眉眼含笑地回道:
“好。”他等她做自己的新娘已等了千年,雖然……
婚堂不過揮手間便布置完成,紅綢結花布滿整個絕情殿,香案擺在那棵她自幼與白子畫對弈地桃樹下,滿地桃花殘紅。
紅燭燃燒,暖黃色的燭光映著二人大紅色的喜服,流光暗鍍。
香爐中插上三支紅香,還有一壺酒,兩個玉杯。
斟上酒,二人一人端起一杯麵向絕情殿外,原本敬祝天下蒼生的話語到了嘴邊,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最後,二人也隻是將酒澆在地上,隻字未言。
酒杯又被斟滿,對著桃花樹,淨願本以為又是一杯無言敬祝之酒,身旁的白子畫卻忽然開口:
“沒有隆重華麗的婚禮,沒有天下人的祝福,對不起……”
淨願聞言一愣,偏頭看向白子畫,隨後毫不在意一笑。
“有你,足矣。”四個字,承載了她所有的情意,也是白子畫聽過的,最動人的情話。
酒,再次澆下。
第三杯,他們執杯相對。
她說:“輪回萬世,愛魄因你而生,三生三世,終於等來了今日。”
他說:“我們經曆了太多劫難,上仙,神位,從來都不是我想要的。如果可以,我願意,我們隻是一對平凡夫妻。”
她又何嚐不是這樣想的?
喝下交杯酒,淨願將李平淡的肉身從虛鼎中取了出來,隨後與白子畫一同將她葬在絕情殿的一個角落。
撥著土,淨願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白子畫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隨後繼續撥開泥土,片刻後才聞道:
“笑什麼?”
淨願也不隱瞞“我在笑,有一天,我竟然還能親手葬了自己。”
就讓她永生永世陪著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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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了,今天一口氣碼八千!我竟然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