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被新陽看的有點不好意思了,往床裏挪了挪,摸了兩下正趴在被單上。半眯著眼睛的一一,“恩,當年我父母親的失蹤也跟找土豆有關。那時候,他們在城區東南側發現了蠐螬,也就是核桃蟲的身影,而這種害蟲是專食土豆的,所以他們就猜測還有土豆存在在戰前的佳南農場裏,但是後來出去後卻…”說著聲音哽咽住了。
因為藥膏的覆蓋,新陽也不知道清寒是不是又哭了,隻能不動聲色的朝一一做了個手勢,讓它站起身,表演下搖尾巴的絕活。
一一自然不願搭理手上沒吃的的新陽,頭一擺,自顧自得睡了起來。
新陽恨不得揪起這個扁毛畜生,大打一頓。但現在還是正事要緊,連忙緊接著問了下去:“恩,這樣的話,清寒,你還有地圖嗎?或者記得幫我畫個也行,我今晚就去那裏看看。否則真的就一點希望也沒了。”新陽站起身來,拉下了自己的袖子,眼巴巴的看著清寒,自己也不知道欠了清寒多少情了。
清寒倒是一愣,連忙點點頭,把身上的藥膏一點點抹了下來,“地圖在我房間桌上呢,正準備有空給你呢,這次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去。”小七一把拉住了新陽,用頭乖巧的蹭了蹭新陽髒兮兮的外套。
“都給我坐下,胡鬧。清寒,你停手,別動藥膏,你這治病呢!”新陽假模假樣的朝這兩個姑娘吼了起來,一把把小七和清寒按到了她們各自原來的位置上,“清寒,你這病我問過醫生了,差不多一個月就好了,但是不能再接觸外麵的輻射,否則會重新感染。至於小七,你傻啊,你跟我走了,趙輝那小子肯定又得翻天了,你得留在這,壓著他。這次就我去,沒商量的餘地了。”
“但是,我父母……”清寒有點著急了,想要再說點什麼,讓自己可以有跟新陽單獨在一起的時間,“不知道小七有什麼好的,一回到這,新陽就整天陪著她。”清寒憤憤的想著。
新陽無奈的搖搖頭,以為清寒又為她父母的事情發愁了,“恩,清寒,我如果可以找到叔叔阿姨的線索,我肯定帶回來的。還有小七,別擔心我了,第一次出去,那麼大的蟲子我都沒事,第二次肯定就更沒問題了。”說著摸了摸小七的頭,朝清寒擺了擺手,裝作沒看見她倆都快要撅上天的嘴。快步打開了醫務室的房門,向小七的房裏跑去。
此時,王躍一臉疲倦的跟李子恒一同走在破敗的過道裏,隨意聊著些東西,聽到有腳步聲急匆匆的傳了過來,連忙端起了手中的槍,指向了黑暗,戒備起來。
新陽從過道口鑽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拿著槍的他倆,心口一陣酸澀,但身體卻迫使自己本能的掏出了槍,指向了前方,“李子恒,王躍,現在危機成這樣,趙輝也還是要……”
新陽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他倆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背叛自己,還與趙輝一同狼狽為奸。自己本應該恨不得他們把他們挫骨揚灰,但是,多年的情誼,是那麼容易忘記的嗎?
“不是的,不是的,我們以為又怎麼了呢,沒想到是你。你大晚上的這麼急幹嗎啊?”
李子恒和王躍也是一臉尷尬,連忙把槍口對準了地下,把槍背到了身後。
新陽看見他兩這樣,心頭也放下了那塊沉甸甸的石頭,同樣收回了自己的槍,解釋了起來:“恩,也許我找到了解決糧荒的方法吧。現在需要出去一次,拿點東西。你們告訴趙輝就好了,還有,你們不要再做什麼對不起落日城居民的事了。我有事,就先走了。”說著擦過他倆的身體繼續跑向前去,重新消失在了黑暗裏。
王躍和李子恒楞住了,看著新陽消失的方向,不自覺的拿起對講機:“喂,是趙大哥嗎?”
趙輝此刻渾身是傷,眼睛都快腫的睜不開了,正大聲斥罵著幫自己擦著傷口的小何,也許是小何不小心力氣大了點吧,趙輝一腳踹在了小何柔嫩的肚皮上,翻手打翻了藥盒,紗布混著酒精澆在了她烏黑的頭發上,流到了眼睛裏,疼的小何慘叫著,滿地打起滾來。
“說,什麼事?新陽要走是怎麼回事?”趙輝還覺得不解氣,伸出手掌抽在了小何掐的出水的臉上,“不許哭,你個臭表子,滾!”
王躍和李子恒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裏,雖然看著這畫麵覺得不忍,但是隻有心狠的人才能活在這險惡的世界上的道理還是讓他們不敢說什麼忤逆的話,“新陽就說了找到解救全城人的方法了,然後,就跑了。”
趙輝慢騰騰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靠在了椅背上,地上的小何也止住了哭,繼續誠惶誠恐的幫趙輝上起藥來,此刻趙輝青一塊紫一快的臉別提扭曲的多惡心恐怖了,一聲聲帶著涼意的笑聲冒了出來:“嗬嗬,正好,找不到機會除了他呢。來,都過來,我們想想怎麼除了他……嘿嘿嘿嘿”
低不可聞的細語聲醞釀著詭計,被緊扣的大門封鎖著,帶不到光明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