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這是她那沒什麼修養的夫君說話聲。
聽到這,她不禁停下腳步,暗自好笑起來。
花想容的聲音頓時蔫了下去,失了不少的興致,“宮裏邊兒的那位說了,這個女人可不一般,因為她長得跟一個人簡直一模一樣,你們猜是誰?”
這話剛說完,就聽到了花想容的噯喲聲。
“在老頭子麵前還會賣關子了你。”這是秦管家十分陰沉的聲音,聽起來,老人家似乎心情不大好。
撞到了槍口上的花想容隻喊饒命,“誒誒,叔別打頭,會變笨的!誒——不要老是踹我的屁股嘛,踹多了,萬一以後生不出兒子了怎麼辦!”
“花想容,你是來報告信息的,還是來耍猴戲的,要是來耍猴戲的,就趕緊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她家夫君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妙啊,看來真是要發火的前兆了。
胭脂雪在門口,都忍不住快要笑出聲來了。
“誒誒,我說我說,我這就說還不行嗎,都是自家人,怎麼老是動刀動槍的,這麼暴力可不好,萬一讓王妃碰見了,指不定是要懷疑王爺你有家暴傾向啊王爺——”花想容耍無賴的嘴皮子功夫,看來是又更上一層樓了。
沒想到的是,她家夫君的聲音,居然奇跡般的溫和了下來,“阿容,來,慢點講,爺有的是時間,要不要喝口水潤潤嗓子?上好的霧頂嵐山茶。”
而後就聽到花想容得意洋洋的嘿笑,終於開始繞回了正題,“嘶,這茶果然不錯,嗯,事情呢,是這樣的,據宮裏邊兒的那位說,她因為被太醫查出有了龍種,所以一時高興的不行,就想去向您那皇帝弟弟分享這個喜悅,於是就仗著有了孩子,晚上膽大包天的闖進了皇帝的甘露殿,您也知道,這甘露殿每晚能睡進去的妃嬪,非翻牌欽點,都是不能入內的。不過這甘露殿的宮女太監一聽那位自稱有了龍種,生怕有個閃失,自然不敢阻攔,於是她就這樣耀武揚威的進了甘露殿了,可不巧,就看到了皇帝這幾日都在恩寵的那位神秘女子,當時她就震驚了啊,因為那個趴在皇帝身上的女人,竟然——就是王妃!”
砰的一聲,是拍案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她家夫君不怒自威的說話聲,“花想容,你要是再敢道聽途說,本王現在幹脆就擰了你的狗頭當球踢,反正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聽到這,胭脂雪不由心頭一甜,他的信任他的維護,讓她打心眼裏的高興。
“誒爺,爺——您別真的動手啊,我這不話還沒說完了麼。”一陣椅子倒地,某物跌坐到地上的悶聲,緊接著,就是花想容的告饒聲音,“那位說了,這個新來神秘妃子雖然同王妃長得一模一樣,可唯有那雙眼睛是黑色的,與我們家王妃半點不同,那位以前還是待字閨中的千金小姐時,就見過我們王妃,知道我們王妃是胡人之女,有著一雙特別的異域藍眼睛,那神秘妃子,典型的就是假冒偽劣啊!聽那位還說,似乎還缺了一條腿呢!”
頓時,書房瞬間陷入了一片安靜。
此刻還在書房外的胭脂雪,似乎都能感覺到了裏麵隱隱透出來的壓抑,這讓她眉心微蹙。
她是知道他在宮裏麵,肯定是有探子和眼線的,卻沒想到這麼快,就發現了那個人的存在。
是,那個所謂的神秘妃子,她不是別人,正是九天前,在西府樓被燒死的胭脂雨。
當然,這是詐死,而導演這出戲的,是她,亦不是她。
後來的事情她其實沒有繼續參與,一切都是她的好徒兒,吟嘯做的。
吟嘯果然是她最貼心的徒弟,她即使不說,那晚隻要穿山甲小四帶他到了西府樓,看到了戴著她那張臉的胭脂雨,自然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而胭脂雨這麼快就得到了皇帝燕陌的恩寵,倒是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即使沒有一雙和她胭脂雪一樣的眼睛,她都相信,以胭脂雨的聰明手段,以胭脂雨對前身胭脂雪的了解,怎麼運用,怎麼俘獲皇帝這個曾經是胭脂雪舊情人的男人,胭脂雨定然比誰都有計較。
瞧瞧,這才幾天的時間,皇帝就要為她從此君王不早朝了呢……
“王爺,這是巧合,還是?”秦管家帶著意味深長的聲音,終於打破了書房裏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