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桃枝卻突然咋呼一聲,“鬼啊!”
然後瑟瑟發抖的躲到了白茶的身後。
白茶雖然要鎮定一些,可小臉還慘白慘白的,看來也嚇得不輕。
“吵嚷什麼,還不快給王妃見禮。”燕楚正貼心的給自家娘子拉開椅子,好讓她方便坐上去,沒曾想桃枝這一咋呼,反倒把他嚇了一一跳,臉色頗為不好的瞪了一眼躲在了白茶身後的桃枝,“一點規矩都不懂,真不知道杜嬤嬤是怎麼教你們的!”
趁自家王爺還沒發火之前,白茶趕緊收斂好了神情,把桃枝一把從自己身後拽了出來,拉著桃枝一起跪倒在地,“是奴婢失禮,還請王妃王爺恕罪——”
胭脂雪倒是一臉的無所謂,邊對兩個丫鬟揮了揮手,邊扭頭對燕楚笑道:“對了,怎麼這些日子,都沒有見到杜嬤嬤呢?”
燕楚知道胭脂雪這是故意再和自己岔開話題,想讓自己別怪責兩個丫鬟,對於她的這點小心機,他並不討厭和反感,反倒覺得她是再跟自己撒嬌,心裏愜意,不過這點子愜意並沒有維持太久,因為她問話的內容,著實為難到了他。
杜嬤嬤是去找兩個孩子的下落去了,所以才至今未歸,而他並不知道,這件事到底要不要說,會不會反倒徒增她的擔憂,“這個杜嬤嬤其實是去……”
“噯喲,王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王爺——”秦管家火燒火燎的聲音由遠及近,傳播的速度非常快,顯然老人家是在用跑的速度。
燕楚和胭脂雪同時一愣,同時扭頭看到了大門處。
什麼事情讓秦管家如此著急忙慌?
很快,秦管家就出現到了門口,傷勢初愈,雖今天已經終於可以舍掉拐棍,但是雙腳還是呈現著一瘸一拐的狀態,老人家根本顧不得自己的腿腳不便,忙踱步進了堂屋,連禮數都沒有敬,直奔來的目的,“不好了王爺,工部的李尚書,禮部的方尚書,都……都被大理寺革職查辦了!”
燕楚一愣,倒沒有像秦管家那般驚慌失措,“為何?”
秦管家一拍大腿,“噯喲這兩個大人啊,居然一個從宅邸裏挖出了十幾具屍體,有腐爛成骨的,有腐爛沒多久的,還有剛剛被埋進去的!就是李大人在埋屍體的時候,就被抓了個現行了!還有另一個方大人,真是膽大包天啊,居然修繕了一座比咱們王府還闊氣的宅子,為了私建這個宅子,不知殺了多少工匠滅口,貪汙了多少的真金白銀,人死者的家屬們,都直接跪到了大理寺的大門口了,你說說這……”
燕楚沉吟了片刻,然後目光在胭脂雪的身上掃過,但見自家這娘子還真是有夠沒心沒肺的,聽著這麼惡心的死人話題,居然已經自個兒用起飯菜來了。
“太傅呢,他是怎麼說的,有沒有想出什麼好法子?”燕楚幹咳兩聲,把視線收回。
秦管家正要說話,胭脂雪忽然把筷子在桌麵上一擱,聲音有些大,“你和胭博淵有來往?”
燕楚被她直呼自己父親名諱的舉動弄的一愣,再看她臉上,又添了些冷意,他不知道這是為何,卻也不瞞她,“是,我是和嶽父……”
“嶽父?叫的真親熱。”胭脂雪冷笑一聲,蹭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望著坐在椅子上的燕楚,“胭脂雨既然都已經成了你的棄妃了,我倒是不明白了,胭博淵竟然還能當得起你的一聲嶽父大人,你也不怕讓他知道了你這樣對他的女兒,他還會接受的起你的一聲嶽父?”
說到的胭脂雨這個話題,燕楚就會變得很敏感,臉色攸的沉了下來,大手一把拽住了胭脂雪的胳膊,“是誰告訴你她的事情的!”
“看來,胭脂雨在你的心頭還保持著不菲的地位呢。”胭脂雪笑容更冷了,用力一把甩開了燕楚的手,“連提都不能提了,倒是我的不是了。”
說罷,一個轉身,便往堂外走了出去。
“王妃,您晚膳還沒……”剛從驚喜中還沒緩過神來的白茶,看到這突變的場麵,連忙就追了上去。
桃枝見白茶都走了,自然不敢一個人在這多呆,連看都不敢看自己王爺此刻的樣子,像隻膽小的兔子似地趕緊小跑了出去。
秦管家有些傻眼,搞不懂好端端的才和好的小兩口怎麼又吵起來了,不過旋即一想,這雨王妃的事情,一直都是小兩口之間橫隔的一塊心病,隻怕不除……不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