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兩個時辰!”燕楚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就從輪椅上蹦了起來,大步流星就要朝外走,“那些蠢貨知道我所謂的出事兒是什麼出事兒那倒好了,不行!我非得親自去看看——”
畢竟那種什麼什麼不好啟齒,下命令的時候自然說的含糊,他當然不會寄希望於那些酒囊飯袋會知道自己本身的意思。
秦管家是知道自家爺在裝殘廢,對於自家爺突然站起來又能行走的事情,一點兒也不稀奇,也同樣不阻止,隻是不慌不忙的感慨了一句,“哎呀也不知道這玉姑娘啊,會不會很討厭煞風景的人呢,哎呀也不知道玉姑娘會不會多心,就此懷疑王爺找了人跟蹤她呢?”
沒走兩步的燕楚,驀地頓住了腳下的步子,扭過頭來,麵皮有些抽搐,“我煞風景?”
沒等秦管家回答,又訕訕的抿了抿唇,一副求教的樣子,“她真的會懷疑?”
秦管家伸手在燕楚身上上下一揮,“您瞅瞅,您自己個兒瞅瞅,就像趕著要去單刀赴會一樣,人家姑娘家家的正在良辰美景什麼的,您這幅德行過去,就跟半路殺出的程咬金似地,能不煞風景才有鬼吧?誒,王爺您是不是傻啊,那梅園是什麼地兒啊?您一路殺過去,直接就給找到了人兒倆,傻子才不會懷疑您是不是派了人一路跟蹤吧?”
“……”燕楚頓時覺得,疼愛自己的秦叔已經一去不複返了,現在動不動就是嫌棄和數落,還說風涼話,他做人當真就這麼越來越失敗?
“得了得了,趕緊坐著喝茶吧,啊。”指了指被遺棄的那把破輪椅,秦管家還一副很不耐煩的勸了一句,然後自己從腰上掛著的口袋裏抓了一把瓜子,百無聊賴的嗑了起來。
沒辦法,老人家晚飯都還沒用呢,現在還指不定得等到什麼時候呢,他又不好掉頭就這麼走掉,要是不在這陪著,還指不定自家這位祖宗會不會突然發起瘋來呢!
瞧著秦管家悠閑嗑瓜子的樣兒,燕楚實在是受不了了,頭疼的捂住了額頭,“我說秦叔,能不能不逗了,你知道她是誰嗎,就不能給我出個主意嗎,啊?”
“不就是王妃麼,你當老頭兒我瞎呢!”秦管家哼哼道。
“嗯?!”燕楚吃驚不小,“您怎麼知道的!”
這件事,恐怕府裏除了明了和他之外,不會再有旁人知曉了,再說了,老爺子不是一直都很反感玉兒嗎,他還以為老爺子就是因為沒看出來,這才總是這樣反對他和玉兒過分親近呢!
秦管家用看傻子似地眼神,憐憫而溫柔望著自家這位爺,“王爺呐,就您那殷勤勁兒,瞧您那德行,隻有傻子才看不出來吧?”
其實這是誇張了一點滴,要不是看到水玉原來是女子,他老人家一時還真聯想不到一塊兒去,可這看見了吧,再加上自家爺那熱乎勁兒,再想想府裏那位神醫明了的醫術,這不隻要是個有腦子,都能很快從中看出了端倪來了吧?
當然,正式確定的話,那還不是自家爺現在這不打自招的反問麼?
嘿嘿……他老人家就是最近受不了這自己爺的軸性,就想好好兒的讓他開開竅,氣氣他。
誠如老爺子所想,燕楚真的被氣到了,不過是氣悶,氣悶自己的行為太過明顯,這要是萬一讓她察覺到了什麼,會不會幹脆撕破臉,就不會再搭理他了?
與其這樣,兩人倒不如繼續這樣隔著一層紗的和平相處模式。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聲沙啞沉悶的聲音,“王爺,屬下來報!”
蔫頭耷腦的燕楚頓時精神一振,“快說!”
“回稟王爺,玉姑娘同司馬公子,一道,一道在梅園裏消失了!”說到後麵,門外歸來的黑衣影衛,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什麼!”燕楚和秦管家幾乎是異口同聲。
不同的是,在驚愕中反應過來後,燕楚的臉色當即就垮了下去,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頓時大發雷霆,隔著一道織錦簾子的一道掌風,直接就打在了門外來報的影衛身上,“廢物!!”
打完人,收回手,二話不說向外走。
徒留秦管家一臉無奈的樣子,泱泱的拄著拐棍跟了上去,出了客堂之後,眼神憐憫的看著一掌被打飛到了院中雪地上的影衛,並沒有再繼續跟隨已經駕馭輕功,遠遠往梅園而去的燕王身後,畢竟腿腳不便,隻得朝那可憐的影衛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