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一直都知道這老爺子雖經常是死板的棺材臉,但其實很有逗趣兒的心性,此番聽老爺子說出這樣的俏皮話,還是忍不住的輕笑出聲,不過卻並沒有想要應下的意思,畢竟老爺子年紀一大把了,“管家有心就好,您年紀大了,這類什麼兩肋插刀的事兒,我看還是不……”
“那麼本王,現在就在此做個見證吧。”燕楚著迷的依舊欣賞著水玉的笑顏,忍不住笑嗬嗬的插話道:“以後要是秦叔反悔了,本王可第一個不饒。”
水玉聞言,杏眼斜睨過去,嗔了他一眼,“王爺,管家可是六個甲子的老人了,你怎麼這樣。”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難道本王的秦叔年紀大了,就不要做大丈夫,而要做隨便就要反口的真小人麼。”燕楚挑了挑眉,嗮然一笑,眸色不禁深暗了幾分,一眨不眨望著水玉的視線,變得有些灼熱起來。
他真是愛極了她剛才這極盡女兒家嬌憨的嗔怪睇眼,極其的活色生香,令他都忍不住覺得那裏又有些‘餓了’。
在別人看來,或許此刻這燕王殿下看待水玉莊主的小眼神兒頂天了去,也是為她著迷不已,可在水玉清晰感受的看來,這人那火辣辣的眼神,分明就是——
不可言說,水玉便很不自然的把頭別了開,斜睨過去的視線略顯慌亂的趕緊收了回去,就好像被燙到了似地,臉頰有些燒紅,垂下的長睫有些微微的發顫,“我說不過王爺,王爺說什麼,便是什麼罷。”
女人害羞起來,確實會相當的秀色可餐,這愈發‘餓了’的燕王殿下,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要不是還有長輩在這裏,他那早就發癢的手,早就恨不得的把那人兒給重新逮回到自己的懷裏,“本王說的可都是有理有據之言,玉兒這話怎麼聽著,倒像是本王在顛倒黑白似地。”
瞧著自家王爺那都快把人家水玉要生吞活剝了的眼神,秦管家可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再聽著自家爺如此沒臉沒皮的挑逗人家姑娘家的言詞,簡直是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於是乎,在水玉還沒答話時,已經實在看不下去的秦管家,便握拳在唇前,假意咳嗽一聲,打斷了自家王爺眼看就是沒完沒了的撩弄姑娘的無恥廢話,“王爺呐,老奴真的有急事,要給您稟報。”
燕楚對著自家媳婦兒那邪性的笑容一頓,立刻就有些不虞了,眼珠一轉,有些沒好氣的瞥了老爺子一眼,“本王見您與玉兒如此健談,倒還真是忘了呢。”
言下的潛台詞,你老人家剛才和他媳婦兒聊得那般起勁,看起來半點也不像個有急事兒的樣子,怎麼到了他這,什麼莫須有的急事兒,就突然又給冒了出來了?
甭說秦管家了,就是聽到燕楚這話的旁人,也聽出了咱這燕王殿下小氣吧啦的言下之意。
這尤其是水玉,在聽到秦管家之言之後,倒是有些鬆了一口氣,因為她確實……很不習慣和某個沒臉沒皮的男人,玩那種膩膩歪歪極盡挑逗的調情之言。
所以這一聽到燕楚對秦管家話中話的言詞之後,實在是沒忍住的抽了抽眼角。
至於旁的人,譬如隻可遠觀不可靠近的白茶和桃枝,則是紛紛用著看小孩兒的視線,有意無意的往自家王爺的背上掃蕩著……
旁人都有個或大或小的反應,獨獨秦管家這個被說的當事人,卻好像沒事兒人一樣,抬手一把捂住了自己破了好幾處的頭,“哎呀,王爺莫要怪罪啊,這老奴實在是年紀大了,最近又攤上了受傷這種事兒,唉,還望王爺您能諒解諒解,老奴這樣一個老人的悲哀呐……”
“……”燕楚短暫的有些失語,目光佩服的望著在那一個勁兒的長籲短歎抬首望天飽含熱淚的秦管家,最後長出了一口氣,“您講,趕緊講。”
人老人家都祭出倚老賣老這樣的殺手鐧了,你說,他這麼一個年輕人,還能跟一個老人家計較什麼呢?
說不定再言辭相對下去,他燕王指不定就要變成不尊老愛幼的缺德小人了,得,薑還是老的辣,他還是乖乖認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