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家有些得意,但是並沒有表現的很明顯,而是精神一振,一本正經的把自己的來意,終於說了個明白,“事情呢,是這樣的,這司馬官人正和郡主她……”
“燕楚!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還不快給老娘滾出來——“
沒等秦管家講完自己的來意,門外就傳來了一陣堪比河東獅吼的女子咆哮聲。
很快,客堂的織錦簾子被人很粗魯的一把掀開,大刺刺的跨步走進來了一個人,一個怒發衝冠的女人。
這個生氣的女人,在場的沒有一個是不認識的。
秦管家怔愣一下後,當先反應過來,朝來人拱手作揖行禮,“郡主萬福。”
水玉眉角微動,微笑不減的望著來人,沒有先開口的意思,手指漫不經心的把玩著腰間那塊墜著的藍玉玉佩綴下的紅色流蘇,不知道在打著什麼主意。
來人進來後,燕楚的第一個反應,並不是去看來人,而是眼角的目光,第一時間是不自覺的朝水玉望了過去,見她的臉上辨不出個喜怒來,一時有些忐忑和紛亂,不知道該喜還是該優。
砰的一聲,平陽繞過秦管家,徑直到了飯桌前,一掌拍在了飯桌上,兩眼幾乎噴火的怒瞪著燕楚,“混蛋,到底有沒有在聽姑奶奶說話!”
隻得將視線從水玉臉上挪開的燕楚,顯得有些不耐和不緊不慢,喝了一口湯,才慢悠悠的掀了掀眼皮,目光毫無波瀾的看向平陽郡主,“郡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實在是失敬。”
“姑奶奶要聽的不是這個!”平陽郡主一伸手,將燕楚的衣領狠狠的拽在了手心裏,一把扯過,讓彼此的臉麵貼的更近了幾分。
大概是因為太生氣了,一路進來的平陽似乎就像沒看到旁人一樣,眼裏隻有燕楚。
彼時,雖然平陽郡主是怒氣衝衝,一副要與燕王幹上一架的樣子,可兩人畢竟靠的那樣的近,實在是令人忍不住不去起了別的遐想。
譬如一味保持遠觀態度的白茶和桃枝,現在就是忍不住,一臉既擔心,又覺得很刺激的興奮神情,時不時的拿眼睛對這邊瞟來瞟去。
難得自家爺這藏的兩位嬌客終於麵對麵的杠上了,這但凡隻要想想,就覺得接下來的事情一定會特別的精彩有趣,不是?
隻可惜,真不知道到最後,是兩位嬌客傷心的多,還是自家爺被兩位嬌客修理的多呢?嘖,還真是令人好奇的無與倫比呐——
兩個小姑娘這會子滿腦子都是惟恐不亂這些之類的思想,可秦管家不一樣,在看到平陽郡主對自家王爺做出這樣的舉動之後,先是不著痕跡的用很小心的眼神瞥了水玉一眼,然後就趕緊衝了上去,開始做起了和事佬。
“郡主郡主,您息怒,息怒啊郡主——”老爺子是個十足的演技派,這會子完全將一個惶恐不安的老奴形象,演繹的簡直是淋漓盡致。
平陽郡主這會子終於是發現了老人家的存在了,這凶狠對著燕王的臉,微微往來到了一旁的秦管家偏了過去一點,眼睛有些紅,“秦叔叔,你這次可不能偏頗這個混小子,他,他居然這樣坑害我,實在是太過分了!”
“郡主郡主,有話咱們可以好好說嘛。”秦管家這個老人精沒有直接的發表個人意見,畢竟這幾天,這些年輕人之間的事情確實是有夠亂的,而大家都是熟的不能再熟悉的人,所以說,他老人家可是不方便發表什麼意見的,隻有和和稀泥。
平陽郡主是個倔脾氣,但其實也是很好說話的,隻要你理由足夠充分,可顯然這一次,她是沒有那麼好糊弄的,“不可以!我已經沒有那個耐心了!”
“很好。”一直沒什麼表情的燕楚,立刻接了這句,也是有些不耐煩了,“那就長話短說,有屁快放。”
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兩口子一來,準沒好事兒,他可不想再因為他們兩口子,而和自家媳婦兒生出什麼嫌隙和事端來,雖然現在在自家媳婦兒臉上找不出個喜怒,但他仍然不會覺得,再這樣任由這兩口子來這裏鬧下去,會是什麼好事兒。
“你!”平陽被燕楚的態度和言語弄的登時火冒三丈了,拽著對方衣領的動作,又加重了幾分力道,幾乎七竅生煙的臉,完又完全的迫近在了對方的臉前,“那我就且問你,我們不是已經說好的,要讓我安心的住在這燕王府,可你怎麼能出爾反爾,居然把那家夥直接讓進了王府!”
燕楚懶懶的掀了掀眼皮,“我是答應讓你住進王府,可我貌似沒有答應,不讓他也住進王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