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靈氣勢洶洶,顯然怒火已經被水玉挑釁到了極致,抬起的手因為過分盛怒而顫抖的指向了水玉的那雙眼,輕蔑鄙夷的冷嘲熱諷,“至少本宮還是出身高貴,被陛下欽點的貴妃,更是一個活脫脫的女人!你算什麼,不過一個長得似模似樣,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肮髒東西而已,就憑你,也配住在這裏?要不是你有這雙眼睛,你以為燕王哥哥會多看你一眼嗎?少惡心人了你,你這下賤胚子!”
尖銳的怒罵說到這裏,胭脂靈忽然的一頓,然後咯咯的笑了起來,目光已然陰森的落到了水玉的那雙眼睛上,“本宮倒是要看看,沒了這對招子的你,要是丟進南湘館裏,還能不能勾引男人。”
說罷,胭脂靈便對身邊的黑衣人一伸嫩白的右手,黑衣人無言,立刻從腰上的精細武器袋中,抽出一把匕首就交到了胭脂靈的手裏。
水玉目光一利,視線一眨不眨的盯著胭脂靈那張因為過度濃妝豔抹而笑的顯得格外詭異扭曲的臉,冷笑宛然,“敢動本莊主的後果,你可要想清楚啊,靈貴妃。”
她相信,不管是龍椅上的那位也好,還是在深宮之中操盤了許多事情的,自己那位最聰明的好庶妹胭脂敏,絕對能有莫說一天之內,許是幾個時辰,就能查清她底細的能力。
既然他們都知道了,那當然沒有道理,這因為她和燕楚那廝走近的謠言而暴跳如雷的胭脂靈,不會不知道。
誠如水玉所料,胭脂靈確實知道,要不然也不會因為水玉這句話,而停頓了手裏的動作一下。
不過也僅僅隻是一會子的工夫,胭脂靈臉上糾結的表情很快就散了開去,繼而,是比剛才更得意更猙獰的笑容,開始在她那張濃妝豔抹過盛的臉上擴大,“是啊,水玉山莊的莊主呢,多麼有價值的身份,可在本宮眼裏,你水玉不過也就是一個滿身銅臭不算,還和各國有權有勢的男人不清不楚的肮髒騷貨!一個靠賣身起家的賤人,本宮取你性命都還嫌手髒!可能怎麼辦呢,誰讓你這賤人的髒手,居然敢伸向燕王,那就是髒了手,本宮也一定要除了你!”
“……。”水玉無言了,她不知道自己不過隻是和四國權勢之人走得近了,保持著不能為外人道也的秘密交易怎麼了,怎麼就到了這個好妹妹的耳朵裏,就變成了這麼一個下三濫的味兒,真是,“齷蹉之人,便隻有齷蹉之心。”
“你!”很顯然,胭脂靈又被激怒了,這會子她也懶得再和水玉囉嗦了,揚起手裏的匕首,就朝著水玉的眼珠子刺了過去。
眼看著愈發逼近自己眼睛的鋒利刀尖,水玉心裏真是無名火氣。
此時她真是很想賞燕楚那廝幾個耳光,既然沒有那個能力保護她的安危,就不要把她留在這該死的燕王府裏,害的她重傷未愈,現在又要被胭脂靈這個為他燕王愛的瘋狂的瘋女人所迫害,簡直比竇娥還冤!
胭脂靈真是發了狠勁兒了,一把匕首眨眼間就要被她狠狠紮到水玉的眼睛裏麵去了,可偏偏就在刀尖離水玉的藍眼珠隻差分毫的距離時,不知什麼東西突然橫空飛來,嗆的一聲,生生就將胭脂靈手裏的匕首給擊飛出去!
最後,匕首深深釘在了屋中的柱子上。
“胭脂靈,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怒喝響起時,隨後就見推著輪椅進屋的燕王,正帶著一臉殺氣,目光森冷的剜在了胭脂靈的身上。
水玉視線下意識的望了過去,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樣的關頭,她居然看到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在想,這個混蛋這不是好好的麼,本相這不露出來了麼,之前分明就是裝的吧?
等回神發現自己腦子裏,居然在此時都在想著這些脫線的事情,差點沒讓她啼笑皆非的笑出聲來。
胭脂靈倒是跟水玉完全相反,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簡直就比戲台上的戲子變臉還要精彩——
起初,看到自己手上的匕首突然飛了出去,她是驚怒交加的,但一聽到隨後響起了燕王的聲音時,表情瞬間又變成了驚喜,而當她帶著一臉驚喜的轉身看向進來的燕王,見到燕王充滿殺氣的看著自己時,又是情不自禁的驚恐……
“王……王爺哥哥……。”哆哆嗦嗦的,胭脂靈努力維持著自認為十分美豔的微笑,對燕王輕喚一聲,甚至還主動想要迎上去,但是卻被身邊的黑衣人伸臂製止了。
“來人,把這礙眼的東西,給本王清理幹淨!”這次,燕楚連一個字都不想再跟胭脂靈廢話,直接喊人清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