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純種的白蛇卻十分的罕見稀有,且它們又極會藏身,若真想去找,隻怕花個十載,恐怕也未必能找得到。
不過,也就是在去年,她家那雙兒女生辰時,她的師父魅音,背著她,就送給了兩個小家夥生辰禮物。
她是明著沒揭穿,可心裏以自己對這個師父的了解,是很清楚他會這麼做的。
於是就在後來,威逼利誘兩個嘴嚴的小家夥都不管用的情況下,她隻好悄悄的一番探查,後來,好不容易就知道了她的這個好師父,都送給了她家兒女的是些什麼。
給兒子小華離的,是玄冥宮的煉毒法寶,連他們的當代宮主自己都不舍得用的,藥王鼎。
玄冥宮那樣一個把毒當生意在做的一宮邪教,當然不可能把這樣當祖宗供的寶貝拿出來賣,這等揭自己老底的事情,想來他們也不會蠢到那種地步的去做。
所以不用想也知道,依照她那個好師父的性格,偷盜這種他所不齒的行為是不會去做的,故而,那必定是真刀真槍,直接搶來的……
而沒曾想,他把這玩意兒搶了也就算了,還把玄冥宮那更加奉若神明的蛇王也給生生奪了來,更把蛇王連馴化都沒,直接就塞給了她家寶貝女兒……
總而言之,反正知道他居然把這兩樣最禍害人的東西送給了自己的一雙兒女後,她差點沒給當場嚇暈過去……
後來她還為此事,第一次用現在徒孫的身份,和師父他大吵了一架,然後這任性的家夥就離家出走了,至今未歸……
反正不管怎麼說,最後因為讓小桑榆那個調皮鬼丟掉那條蛇王,她可是費盡了周折,期間還被那蛇禍害的差點丟了小命,要不是她那女兒有比蛇王更毒的血來以毒攻毒,恐怕她早就栽在那該死的蛇王身上了。
故而,曾與那蛇王鬥過好幾十回合的她,是對那臭蛇讓人毒發時的感覺,再清楚不過的了。
而此時此刻,現在在她袖子裏鑽進來的這條蛇,給她毒發的感覺,幾乎,是與女兒那條白蛇,竟是一模一樣的——
可是,這怎麼可能,她家小桑榆怎麼可能會在燕王府……
然,未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但聽嗤拉一聲,是布帛被什麼強大的力道扯碎的聲音,緊接著,她就感覺手臂直到鎖骨處一涼——
“該死,這是什麼東西。”
不知何時又折返回來的燕楚,在看到水玉衣服裏有明顯的異動之後,毫不猶豫的伸手,就將水玉右邊的整隻袖子給扯了下來,自然,也是連帶著袍子裏的雪白裏衣袖子,也一道給扯掉了的。
是以,當衣袖全全被扯去之後,即刻就露出了被重重衣袖包裹著的,水玉的牛奶般嫩白的整隻右手手臂。
誠然,水玉手上的肌膚是嬌美的,但,此時此刻的燕楚的全部視線,卻並沒有投在其上,而是全全都放在了,水玉手臂肌膚上,那明顯的,一道又一道蜿蜒醜陋的烏紫痕跡,看起來,就像一條條烏紫小蛇,攀爬在水玉的手臂之上。
大概是藥物太痛的關係,亦或許是軟骨散就要處於散去的關係,一直處在全身昏睡狀態的水玉,此刻一邊倒吸著冷氣,邊幽幽的睜開了眼睛。
沒曾想,剛一睜開眼,就對上了燕楚危險的眼眸。
一愣之下,她發現燕楚的視線並非是看著自己,嚴格來說,是看著自己的……身子處。
腦子裏赫然想起剛才自己聽到的布帛碎裂聲和手臂鎖骨處一涼的感覺,她趕忙垂下眸子,順著燕楚的視線,看向了他盯著自己身子的那個部位。
立時,當先映入她眼簾的便是自己失去了衣袖庇護,而暴露在了空氣中的白花花的手臂,視線再往上一點,就能看到自己同樣暴露在了外頭的惑人鎖骨。
而因為衣袖的破裂軌跡是不規則的,不但連帶鎖骨的那一塊一同被扯了去,甚至是胸口處的衣料也同樣被扯掉了不少,分明隱約的,就露出了她本來貼身穿在裏衣之中,那件雪白的裹胸布一角。
在看到那角裹胸布的時候,水玉腦子陡然嗡了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的空白。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和力氣,才失去了軟骨散藥效,卻同樣又中了蛇毒的她,突然就翻身坐了起來,二話不說,抬手就朝坐在榻前輪椅上的燕楚臉上扇了過去。
燕楚本來正盯著她身上的那些烏紫色痕跡認真思忖,並沒有絲毫的防備,根本就沒想到水玉會突然藥效盡散,甚至還很快坐了起來,而後還同時對自己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