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冷哼,“你算哪門子的親夫?少廢話,看鞭!”
話落,再度揚鞭而去。
有了防備的司馬流雲這會子立刻抽出了腰間做成了精致腰帶的軟見,堪堪承接下平陽招招火爆的攻勢。
燕楚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淡淡瞥了一眼此刻已經打的熱火朝天的兩人,半點也沒有勸架的意思,也沒有半點想要留下來看戲的意思,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隻對自己臂彎中攙扶著的人……感興趣。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在桌子斷裂倒塌的那一刻時,燕楚眼疾手快的,攙扶住的原本趴在桌上醉倒的水玉。
燕楚雲淡風輕的將視線收回,洋洋灑灑的,落到了在自己臂彎中,似乎已經昏迷了過去的水玉身上。
似乎是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將水玉無力低垂的下巴捏了起來。
麵麵相對,這樣的近距離,燕楚能很清楚的觀察水玉的容貌。
水玉現在閉著雙眼,沒有了那雙時刻充滿寒冰的藍色眼睛,使她整個人看起來,竟少了許多令人不敢靠近的尖銳,多了幾分令人忍不住想要親近的恬靜。
隻不過,燕楚此刻除了這樣看似有些親昵的舉動之外,就再也沒有了別的動作,甚至因為近距離的看清了水玉的五官,眼中就開始染上了失望的色彩,“果然……隻有這雙眼睛像麼?”
彼時,朦朦朧朧的聽到他這話的水玉,不由得想要扯動自己的嘴角,不過礙於那份藥的關係,現在她根本就已經完全動彈不得了。
沒錯,就是藥,她寶貝兒子跟著她師父魅音,親手煉製出來的軟骨散。
誰都不知道,她現在是多麼的鬱悶和悔不當初。
什麼叫自食其果,她現在總算是體會個明明白白了……
因為這藥,本來剛剛是下給司馬流雲這隻老狐狸的,畢竟一會兒膽敢威逼利誘她,一會兒又想在她身上使什麼小手段,那他司馬流雲,就得承受這樣做以後的代價——
然而壞事多磨,報應不爽,豈料他突然把那口酒都噴到了她的臉上!
這軟骨散除了入口就會產生效用以外,但凡用別的方式侵入人的身體,一樣會產生作用——譬如,該死的司馬流雲把那口含著藥的酒不但噴在了她的臉上,還有不少噴濺到了她的眼睛裏!
起初因為心情混亂,所以她根本就沒有在意,直到和該死的司馬沒喝幾口酒就產生了醉酒的感覺以後,她才猛然想起來的,隻是,她想起來的實在是太晚了!
酒有催化藥力的作用,現在進入她體內的那點藥力更被無限放大,最終就落得這樣全身無力,動彈不得的悲慘下場……
念及此,水玉真是恨得咬牙切齒,早知道,她就不該心軟,該在剛才就應該朝司馬流雲的杯子裏放入口封喉的劇毒!
毒死這個隻會扯她後腿的老狐狸,真是一了百了,從此世間也能少了他這麼個禍患!
彼時,當水玉還在心中腹誹,要等藥效退卻後,怎麼打擊報複司馬時,耳邊,又聽來了一聲輕歎。
“你……到底是誰?你跟她,真的僅僅隻是眼睛像的……不相幹的陌生人麼?”
這歎息不是來自別人,正是燕楚。
之所以他現在會湊到了水玉的耳邊歎氣,那是因為,他剛才去觀察了水玉的耳朵。
因為胭脂雪的耳背上,有一朵瓊花似的粉紅胎記。
而水玉的耳背上……根本沒有。
他的視線靠的極近,以水玉的敏銳,自是感覺到了他盯在了自己耳背上的犀利視線。
隻是這一刻的她,卻不知道該感到慶幸自己早在一年前的未雨綢繆,還是該嗤笑燕楚的白費工夫……總之,她現在的心情,從今晚開始,就一直是淩亂的,直到現在,更加如是。
以前,她是不知道胭脂雪的身上還有那麼多可辨別的記號,直到一年前決定回來時,為了讓自己徹底變成水玉這個人,為了不讓身邊的這個男人發覺,她便讓蘇嬤嬤檢查了她身上所有的地方,完畢後,便讓師父配了藥,把身上該去掉的印記都統統消除了一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