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果然是多說多錯,現在他不管說實話還是說假話,他們家王爺總能從中雞蛋裏麵挑骨頭,給他各種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見花想容如此,燕王竟奇跡般的沒有再繼續追究下去,那可怕的邪魅笑容也瞬間斂卻了起來,而冰寒的目光,則緩緩在花想容的身上下移,最終,定格在了八爪魚一般,四肢並用的緊抱著花想容大腿的小東西身上。
別人是沒看到燕王此刻的視線焦點處,可正想暗自籲口氣的花想容卻是看的分明。
花想容當即那額頭就滑下了一顆豆大的汗珠,有些惶恐和不安,畢竟這小家夥可是冒了王爺的大不韙,“王……王爺,這不過就是個孩子,您大人大量,就別……”
“你好好的把她照看好了,待本王回來。”燕王望著那小東西的目光並非冷厲的,甚至,還有些的寒冰消融的跡象。
這個小女娃,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昨兒個早晨,在添香樓撞到的那個小家夥吧?
而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小家夥,可是那位藍眼公子的孩子……
念及此,燕王眯了眯眸子,眸光明暗莫辨。
花想容還以為自己幻聽了,“啊……啊?”
燕王收回目光,卻是沒有再繼續理會花想容,轉動輪椅換個方向,撂下一句‘她若是有個閃失我就拿你試問’之後,便推著輪椅揚長而去了。
直到燕王形單影隻的背影已經遠去,花想容這才當先反應過來,然而,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叫我照看一個孩子……叫我照看一個孩子?”
他家王爺有沒有搞錯!
他是喜歡軟綿綿又天真浪漫的孩子們,可這也並不代表他就喜歡照顧他們啊!
他又不是奶娘,何況他也沒奶啊!
突然的一想到這個奶,花想容的腦子裏立刻就聯想到了剛才在大堂裏,扒著自己大腿的小家夥,所對自家王爺造成的性質極其惡劣的那個畫麵……
一想到這,花想容頓時掩麵,想哭的不得了,本來他還天真的暗自慶幸自己會被就此放過,可現在看來,“王爺啊……您這分明就是要整我,要我好看啊啊啊——”
彼時,跪在周圍的右翼親衛們,均對花想容,投去了十分同情的目光……
縱然已經遠去,對於耳朵靈敏,內力深厚的燕王來講,聽到花想容最後的那一聲慘嚎的,是相當容易不過的事情。
然,卻沒有人看到,他嘴角一閃而逝的笑。
沒離開大堂多遠,在去書房的迂回長廊上,便遇到了匆匆趕來的秦管家。
看秦管家著急的樣子,燕王很清楚,老人家應該是打算去大堂準備叫他的,“秦叔,是不是有什麼要事。”
秦管家本是一直低著頭的,滿麵愁容的樣子,很明顯是在低頭想著什麼事。
幸好燕王先開了口叫住他,不然他這把老骨頭,就真的差點要撞上燕王了。
秦管家緊忙收住步子和臉上外泄的情緒,工工整整恭恭敬敬的,朝燕王拱手行禮,“王爺。”
燕王隨意的一擺手,顯然是要無須多禮,趕緊回話的意思。
秦管家不敢耽擱,連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道來,“老奴剛才收到平陽府的來報,說……說是平陽郡主帶話給了王爺您,讓您既然早上沒來得及去送她上轎,那……晚上定要到平陽郡主府,去喝她的一杯喜酒。”
邊說著話,秦管家邊有意無意的拿眼去瞧燕王的反應。
反正他是知道的,隻要不是關於王妃的事情,別說讓自家王爺出府上門了,哪怕是讓王爺聽一聽,王爺恐怕都未必會有那個興致。
是以,知道這一點的他,本可以是不用稟報王爺,自行直接的推掉的,可……
這個平陽郡主,於王爺而言,卻並非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王爺能得今天這個位置,除卻自身的能力和智慧,以及一些運氣之外,確實不得不承認,那一路上,還要多虧一些貴人的相助和扶持。
而這個平陽郡主,就是其中緊要的一個。
倘若說雨王妃是賜予王爺幸運的起始,那麼,這個平陽郡主,就是給與王爺前程的過程。
平陽郡主是鎮國大將軍的掌上明珠,從小就是文武雙全的奇女子,曾在六歲時,就已經在大燕被人所知,在十一歲時,在大燕就已經名聲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