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靈糊塗而驚詫的瞪大了雙眼,“怎麼會……”
胭脂敏苦笑,“你以為主子的船,是那麼好上的麼?他許給我們什麼,我們就要付出相應的回報,可若是我們背叛他……我的靈兒啊,什麼叫伴君如伴虎,你就想想父親說的那些話罷。”
胭脂靈眼睛一眨,腦海驀地就立刻自動回憶起了父親在主子登基那些天,在書房裏接著一封封飛鴿傳書的後樣子。
她從來沒見過一向登高一呼受人敬仰的父親,會露出那樣恐懼害怕的樣子,甚至父親拿著信紙的手,都是片刻不停的顫抖。
父親的話也一直盤桓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一夜之間,我上千門生死傷過半,五皇子啊五皇子,您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好狠的手段,好快的速度,好毒的心腸啊——’
念及此,胭脂靈渾身打了個哆嗦,顫巍巍的看向了自己的姐姐,“姐姐你的意思是,是……”
“如果我們這次做不到,那朝堂下一次的大換血名單中,就會添上我們父親的名諱。”胭脂敏雖不懂什麼朝局,但是她卻很明白一個道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換作是她,她也一樣會為了鞏固那個位置,而用別人的鮮血來澆鑄,換上自己可信可用的親信。
胭脂靈呼吸一窒,小臉煞白。
父親一倒,那麼她們就真的什麼都不是了……這一點,她還是明白的。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胭脂敏輕輕舒了一口氣,對自己的妹妹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別怕,姐姐一直都在。”
胭脂靈眼眶一熱,淚水終於忍不住的奪眶而出,輕輕的點頭,反手將自己姐姐的手拽的緊了又緊。
胭脂敏笑著,拍了拍她的小手,“好了,鬆手吧。”
胭脂靈紅唇咬了又咬,淚眼汪汪的瞧著自己的姐姐,似在糾結著,猶豫著,可最終……還是緩緩的鬆了手。
胭脂敏對妹妹遞出一個安心的笑容,然後回轉了身,重新往軟榻的那方走去,隻是在行走間,雙手還在一件又一件的剝除著身上本就所穿不厚的衣裳。
胭脂靈望著姐姐離去的背影和動作,忍不住淚眼朦朧,也不住緊張和羞澀,躊躇了片刻,最終她也學著姐姐的樣子,一步一步朝軟榻那方走去,一件一件剝掉了身上的衣裙。
隻是,卻在沒走出幾步時,一股異香突然竄進了鼻翼,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襲來,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過去。
當胭脂靈昏倒在地的那一刻,她沒發現,走在她前邊兒的胭脂敏,也她的昏倒之後,隨之軟倒在了榻上。
而胭脂靈更沒看見的是,那本來喝醉熟睡在榻上的燕王,卻忽的睜開了一雙緋眸,眸色入似血殘陽,卻無半點陽光的暖意,反之,陰寒徹骨。
很快,燕楚翻身從榻上坐起,視線掃過一個倒在榻前的,和一個倒在屋子中央的雙生姐妹時,目光頓時浸出了陰冷以外的濃濃厭色,“哼,胭博淵還真是生的一對好女兒。”
梁上一道紫影掠下,站定時,方才看清,原來是依舊麵帶玉蝴蝶麵具,身穿一身花裏胡哨衣服的花想容。
但見花想容搖著一柄折扇,兩眼滴溜溜的在倒地的雙生姐妹花身上打轉,嘴裏嘖嘖有聲,“王爺真是好豔福,好豔福呐!”
“你喜歡?”燕楚站起身,雙手抖著衣領,眼皮掀都不掀一下,徑直往屋外大步走去,“今晚你就盡情享用就是。”
見他要走,花想容連忙叫住,臉上的笑容立刻就垮了下去,有些驚惶,“誒誒誒!爺你該不會真的把她們留給小的用吧?小的可是翩翩一枚純情小少年,腫麼可以隨便和女人內啥啊!”
燕楚忽然笑了,緊繃的臉一下子就鬆懈了下來,頭也不回的調侃道:“你不是自詡風流倜儻賽神仙,萬花叢中不沾身嗎?這樣好的美差,本王不便宜你,還能便宜誰。”
“我靠,那話誰……誰說過啊,屬下絕對沒說過,絕對沒有!”花想容嘶聲力竭的替自己叫屈喊冤。
已經走到門前的燕楚頓住了腳步,一手拉開了房門,側過臉,臉色當即一沉,“本王不管過程,本王隻要結果,辦不好,軍法處置。”
花想容別看為人平素都是嘻嘻哈哈,半點沒個正形樣子,可到底是將士出身,服從上級的命令一向都是他們的天職,而這種天職,都是刻在骨子裏的,根本就沒有他反駁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