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就是坊間傳聞燕王帶走的那個瘋女人,也就是胭脂雪,是挺了一個大肚子的,她胭脂雨要確認,這個傳聞的真實性。
然而在明了口中,她胭脂雨就已經完全得知了這個傳聞的答案。
這一樁樁答案令她胭脂雨如何不惱,不恨,不歇斯底裏?
越想,胭脂雨的情緒就越是激動起來,整個身子都是抑製不住的劇烈顫抖,她隻能環住了自己身子,不斷咳嗽,“咳咳咳……小瑤……我讓你去打聽的事,打聽的怎麼樣了?”
小瑤被這麼一喚,精神一振,知道是二小姐恢複點理智了,這才一邊回答,一邊端著茶盞,憂心忡忡的走上前去,“回小姐,恰好我剛才在茶水間的牆角暗格,已經收到了那些乞丐傳來的薄小姐得知的消息。”
“哦?”胭脂雨身上的劇烈顫抖,奇跡般的平靜了下來,低垂的臉龐,讓人隻看到她翹起的嘴角,“薄薇說了什麼。”
薄薇,當今剛走馬上任新一任宰輔的嫡女小姐,也是即將嫁給當今新帝為妻的新一任皇後。
當初,這薄薇可是胭脂雨以前很是交好的閨中密友,兩人之間甚至兩府之間的那些小秘密,沒有兩人不知道的,也沒有兩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故而,當初當今新帝還未登基時,和胭脂雪的那段子舊情,她胭脂雨知道,這薄薇,自然也知道。
如今燕王刑場劫走可能是前王妃胭脂雪一事鬧得滿城皆知,那薄薇這個宰輔之女,不可能沒有聽說。
而新帝最近遲遲拖延娶薄薇之事,始終沒有蓋棺定論一個準確的封後時間,這薄薇是個聰明人,不可能不會懷疑,不會聯想到其它的問題上。
譬如,新帝的舊愛胭脂雪歸來,擾亂了新帝燕陌的……那一池春水。
這般,她胭脂雨自然就與薄薇殊途同歸,有了一個共同的敵人,理所當然的……一拍即合。
小瑤將手裏的茶盞擱到案幾上,邊提起茶壺沏上一杯,邊含笑答話,“薄小姐通過宰輔大人的關係,已經把胭脂雪那狐狸精現下在燕王府的消息,可是漂洋過海,準確無誤的送到了祁國攝政王的手裏了,而且……聞言大怒的攝政王,早已於今天啟程,不出一日,就會從就近的渠陽城趕來。”
胭脂雨伸手接過小瑤遞來的茶杯,身上的顫抖已經全數平複,她也繼而抬起了那張蒼白羸弱的臉,唇邊肆意綻放興味盎然的弧度,“很、好……”
回王府書房去複命的一路上,明了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到底是哪裏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這一路可謂是苦思冥想,卻始終無果。
“噯喲!”因為都在想問題,他老人家一路都是低著頭的,這時恰巧一頭撞到了一個人,不待看清那人,他就捂著差點撞痛的腦袋破口大罵,“到底他娘的誰這麼不長眼睛啊,明爺差點腦漿子都讓你這貨給撞出來了知不知道啊!小心明爺我讓你賠給人身損失費賠到你傾家蕩產你信不信?”
正在書房裏已經把一切能砸的東西都砸了之後,還沒消氣,也還沒等到明了歸來的燕楚,原本正從書房裏不耐煩的走了出來,誰想到恰巧跟剛要走進書房的明了來了個對撞。
他都還沒開口,就已經被明了如此數落了好一頓,這真是無疑在他的心火上澆油。
“哦?那還請明大人倒是說說,你想讓本王,如何的傾家蕩產……”燕楚氣笑了,雙手抱臂,以身高優勢,對居高臨下的俯視,表情好整以暇。
一聽這熟悉的聲音,明了本能的就打了個哆嗦,悄悄的拿眼去看麵前擋著的跟座大山似的男子。
但見燕楚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明了就哆嗦的愈發厲害了,捂著的腦袋也覺得比剛才更加的頭疼欲裂了……
“怎麼就撞上了這麼個瘟神……”明了欲哭無淚的忍不住低喃自語了一句。
“嗯?明大人說什麼?”燕楚挑眉,麵具下露出的那片菲薄的緋唇勾勒出愈發邪肆的弧度,“再說一遍,本王沒聽見。”
“啊哈哈……巧啊,真是太巧了啊燕王!”明了一鬆捂在腦袋上的手,剛前一刻低垂下去的臉上欲哭無淚的表情,下一刻就換上了無比狗腿的笑臉,“你看看,我們真是無巧不成書,哈哈,有緣有緣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