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副相見恨晚的德行,伸手就要去搭燕楚的肩。
燕楚輕巧一避,輕易就避開了明了伸來的手,還用看狗腿一樣嫌惡的眼神剜了一眼明了那隻撲空的手,抬起自己的手還彈起了肩膀處根本不存在的塵埃,“嘴巴放幹淨點,少在這惡心本王。”
得見燕楚竟如此嫌棄自己,明了立刻做傷心欲絕狀,以袖掩麵,“男兒多薄情,沒想到燕王你這等男子,也難以免俗,真真是讓人傷心的很呐……”
“……”燕楚嘴角勾起的弧度頓時一僵,順便還帶上了些微的抽搐。
“既然你如此涼薄,那人家也不好這般糾纏於你,人家很是識時務,所以……這便去也……”打著三分黃梅調,明了掩著麵,踩著戲子雲步,腳底抹油般的迅速遁走。
然,還沒走出三步,領子就從後被人拎了起來……
礙於明了老人家精瘦個頭小,被燕楚這樣一個高個瘦子拎在了手裏,也完全是跟拎小雞似的。
“明大人,你想去哪裏呢,嗯?”燕楚眯著眼,從後湊近明了的耳畔。
明了汗毛倒豎,連回頭麵向燕王的勇氣都沒有,小身板更是抖如篩糠,“燕……燕王……您……您還有何指教……?”
燕楚冷哼一聲,一把將明了丟在了地上,拍了拍手,“在神農宮前任宮主麵前,指教……本王還不敢當。本王隻問你,你這張破嘴,到底跟那女人都說了些什麼?”
一聽這話,摔在了地上的明了噯喲聲頓了一下,旋即,又叫的越發厲害了,把頓時苦兮兮的臉麵向了地麵,心裏直罵胭脂雪,“噯,噯喲!我這頭快裂了……誒誒……這身板也要散架了……噯喲不行了……噯喲……”
燕楚就這麼好整以暇的看著明了,就跟看一隻跳梁小醜似的,嘴角一扯,“既然明大人這裏痛那裏也痛,嗬嗬……再外加拔去一條舌頭,應該也隻是虱多不怕咬,沒什麼打緊罷。”
言及此,燕楚便對侯在書房門前的幾個士兵一招手,眸色一凜,“來,幫明大人拔去那條多事的舌頭,反正現在留著也無用了。”
五個士兵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都有推拒之意。
畢竟這幾個月都跟明了這老頑童混熟了的,這會子要誰去對明了下這種手,還真沒人下的去。
“怎麼……”見幾人無動作,燕楚挑眉,側頭斜睨了幾人一眼,眼中寒芒乍現,“戰爭不過才剛結束沒多久,你們就開始忘了,什麼叫軍令如山?”
五人一個激靈,忙跪地齊聲稱不敢。
明了看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忍不住謬讚,“好兄弟,講義氣!”
聞言,燕楚又回過頭看他,緋唇扯出一抹冷笑,鏘的一聲,左手立刻抽出了腰上掛著的一把精致外表能當配飾,裏麵能當殺人利器的寒鐵匕首,“既然他們要講義氣不肯動手,那看來明大人今天就有幸,能得本王親自己動手了,隻不過……”
說著,腳步往明了身前跨前一步,緩緩蹲下身,一雙緋紅的眸子閃動著嗜血的光芒,朝明了揚了揚手裏寒芒畢露的寒鐵匕首,“本王已經很多年都沒做過割舌這種細活了,要是割的不好,割痛了明大人,亦或是一個不小心連帶把喉嚨也一起割破了的話……明大人,您可要見諒啊。”
明了嚇得差點從地上蹦了起來,食指哆嗦的指著越逼越近的燕楚,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你你你……你不尊老愛幼,堂堂一國親王就會欺淩我這種孤寡老人,簡直丟……丟人!”
想不到死到臨頭了這老家夥居然還這麼能言善道,燕楚緋眸一眯,又把手上的匕首逼近了幾分,頃刻就到明了的嘴前。
明了哀嚎一聲,伸手將嘴捂了個嚴實。
燕楚半點不吃這一套,甚至嘴角還露出殘忍的微笑,“如果明大人想要再附上十根手指,本王也不會介意。”
說罷,舉起手中匕首就朝明了捂在嘴上的十指劃去。
那匕首寒芒畢露的樣子,一看就是一把削鐵如泥的上好兵器,隻怕明了這老骨頭老肉的,一下子就能被劃拉下來。
守在書房前的那五個士兵簡直都紛紛閉上了眼睛,免得血濺當場的畫麵令人慘不忍睹。
“誒誒誒我說!我說還不行嘛!”明了看著燕楚手上那把刀口鋒利寒芒流轉匕首,心裏直打突,再也禁不住這樣的驚嚇,連忙繳械投降。
燕楚冷哼,“早這麼識時務,何須本王如此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