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燕王戰勝囚子卿1(1 / 2)

隻是沒想到,剛好就對上了牢外的男人,看過來的視線。

“你是……大皇兄?”燕卿的嗓子也幹的不像話,沙啞的就好像被灌進了沙礫,語氣既是肯定,卻又有些不確定。

若不是兩個獄吏的手中都提了一盞紙燈籠,不然,就以牢房內的那盞微弱燭光,根本就看不見門外還有人站在那。

獄吏手中提的都是白紙燈籠,所以燈籠裏的蠟燭打出來的光,特別的亮,可在森然的地牢裏,那樣的光亮,怎麼看,都有些詭異的慘白,令人會感到不寒而栗。

尤其,這慘白的光揮灑在站在兩盞燈籠中間的男人身上,更顯可怖。

那是因為男人身上,還穿著那件青銅鑄就的盔甲,而盔甲上,還有前兩日大戰上,所殘留的敵人或是自己人的血肉,還有已經幹涸的殷紅血跡,斑斑駁駁的,襯著男人就好像真的是剛從血色彌漫的地獄中而來。

尤其再加上男人臉上那張可怖鬼麵具下,露出的那雙似血非血的緋色眼眸,更顯得男人,就似地獄而來的浴血修羅。

“二弟,我們好久不見。”邊說著話,男人邊背著雙手,大步從兩個獄吏終於打開的牢門,走進了牢房裏。

燕卿微微一愣,繼而失笑,“是啊……我們好久不見。”

從他被父皇幽禁一年多以來,再到被解禁釋放,除了五皇弟燕陌幾個月前的那次邀約清音坊一遊後,他們兩人,確實沒有再見過一麵。

小時候,小孩子天真爛漫,沒有憂愁,更沒有心機,所以,但還同病相憐的玩到一起過,相對來說,兄弟之情既不濃厚,也不淡薄,可現在……

“不知大皇兄前來,是有何指教?”一頓之後,燕卿但是先開口問燕楚前來的目的,“雖然與大皇兄過往不夠甚密,但依大皇兄正義凜然的脾性,該當不會是來譏諷嘲笑臣弟這個輸家的吧?”

一邊慢條斯理的揭下臉上的青銅鬼麵具,燕楚一邊回答的雲淡風輕,“確實不是。”

“皇兄的指教,臣弟必當洗耳恭聽。”燕卿說的客氣,語氣裏並沒有半點失敗者該有的低聲下氣,似乎如今狼狽的坐在這地牢裏,他的那謙謙君子的風雅,依舊猶在。

剛摘下的麵具下,除了露出燕楚那張盡顯疲態的蒼白麵容,以及那雙令人膽寒的緋紅色眼睛以外,便就是那緊皺的眉峰了。

失了奪位之權,狼狽不堪的淪為了階下囚,他的這位好二弟居然還能如此泰然處之,清絕出塵,難怪那個女人會對這小子……

一想起那個已近半月沒見過的女人,燕楚也不打算再兜圈子,直奔主題,“今天為兄來這,隻想問你一個問題。”

“哦?”燕卿眉角一挑,“皇兄但問無妨。”

“那個女人,現在在哪?”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可是i適才一直平靜的燕楚,卻再也維持不了平靜,聲音抑製不住的有些顫抖。

這個問題,讓燕卿真的有些無厘頭,眉尖微蹙,“女人?臣弟不明白皇兄所問何人,還請皇兄明示。”

“不要給本王裝傻!”再也抑製不了內心的躁動和憤怒,燕楚發出咆哮般的質問。

燕卿一怔,雖然脾氣好,但並不代表他總能一味的容忍他人的無理取鬧,“還請皇兄說的清楚一點,不要問的這麼……”

咻地一聲,燕楚抽出腰間的青銅古劍,劍尖直抵燕卿的喉管,聲色俱厲,“本王再問你最後一遍,胭脂雪這個女人,到底藏在哪裏!”

脖頸上的刺痛令燕卿的眉尖更緊蹙了幾分,隻是,嘴上卻是笑了,“想不到,我們兄弟之間,真的會有如此刀劍相向的一天……隻不過。”

說到這,燕卿抬眼仰望向了燕楚那一雙與古劍劍柄上那兩顆血色鬼眼同樣色澤且詭譎的緋色眼眸,“皇兄自己王妃的蹤跡不是應該自己最清楚,反倒問臣弟這樣一個外人,不覺得有些啼笑皆非麼?”

如果是別人問這樣的話,燕卿反倒不想回答,甚至懶得理會。

可是,因為問這話的是他的兄長,而問的人,又是那個一直都令她生厭的女人,所以,就是這麼複雜且怪異的令他想笑,令他回答的有些諷刺。

然而,他略帶諷刺的回答聽在了燕楚的耳朵裏,卻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味道。

“你覺得本王可笑?”強忍著立刻刺穿燕卿喉嚨的衝動,燕楚聲音透出危險,未等燕卿回答,他先不怒反笑,嘴角掀起的笑容,其中的意味卻是似笑非笑,“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還有什麼資格取笑本王?就算是她心係於你,站在你這邊,費盡心思幫你爭奪帝位那又如何?你已經輸了,還輸的徹徹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