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倘若是這個大夫的問題,以胭博淵的城府和小姨的聰明,不會看不出來。”略一思索,燕煜說的十分肯定。
影頷首稱是,眸光深了幾分,“沒錯,所以簫玥小姐和胭太傅,都同時達成了讓宮裏的張禦醫前來再看一番的共識,可結果……”
“結果,張禦醫把脈的結果,與那大夫的一致。”燕煜眸子一利,已經猜出了結局。
“正是如此。”關於這一點,影百思不得其解。
“等等……”燕煜突然大喝了一聲,似想到了什麼,麵色瞬間就變了,雙眸亮若星辰,眸色卻深沉的令人心顫,“張禦醫!”
提到這個人,影突然神情一振,仿佛一下子全都想明白了過來,隻是這令他有些難以置信,“半月前,太醫院實行醫考,這個張霆琛確實是憑著真材實料進入的太醫院。而且因為人才出眾,醫術也是不錯,更屢屢得到太醫令的褒獎,各宮娘娘的青睞,口碑確實很好。這也才是前老張禦醫一死,他就能順利頂替老張禦醫位置的原因。沒想到,真是沒想到……他竟然是二皇子燕卿,半個月前就已經安排好了進到宮中之人呐。如此,大夫和這張霆琛張禦醫乃同夥的話,那這一切,就能說的通了。”
“這麼看來,母後這個心腹老張禦醫的死,就一定不隻是簡單的病重而亡了。”燕煜忽的冷笑起來,“燕卿這個野種,竟然在短短半年之內,就有了如此雄厚的濟濟人才,還真是小看他了。他可真是深謀遠慮,高瞻遠矚呢。”
一說到小看燕卿這件事上,影看向燕煜的眼睛裏,驀地劃過一絲責備,但是很快就消失匿跡了,“簫玥小姐這件事情到了這,已經被他們串通一氣板上釘釘,胭博淵是不相信也難。至此,便要將簫玥小姐浸豬籠,沉塘。”
說到這,影斜睨了一眼燕煜,看燕煜的反應。
燕煜卻麵無表情,示意他繼續。
果然,對於太子來講,無能之人,就隻是沒必要惋惜的廢棋……影心裏如是想,繼續道:“可胭脂雨突然跳了出來,怎麼都要為簫玥小姐沉冤昭雪。”
“這個雨表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愚蠢。”聽到這,燕煜忍不住低斥一聲。
“屬下以為,這胭脂雨表小姐,怕是已經對您姨母,她生母竇簫嵐之死,產生了懷疑,於是因為簫玥小姐這件事,繼而又想起了生母慘死,這才被意氣衝昏了頭腦。”影理智的分析道。
燕煜冷冷的嗤笑一聲,“被任何事任何人衝昏頭腦之人,皆不是做大事者。果然,母後真是對胭脂雨太過寄予厚望,以至於讓胭脂雨自詡聰明,自視甚高,忘了腦子該怎麼用了。”
“殿下說的是。”關於這一點,影也十分認同,不然接下來,“若不是表小姐被衝昏頭腦,也不至於最終,入了別人的套,救簫玥小姐不成,反倒自己惹了一身腥。被胭博淵當堂滴血認親,成了不知名的野種。”
從竇簫玥事件中,燕煜就已經猜到這是一個局,沒想到的是胭脂雨還愚蠢的自己往裏麵跳,隻是這個結果,“不知名的野種?這怎麼可能!”
這樣的結果,真是令燕煜又好笑,又好氣。
雖然簫嵐姨母這幾年確實按捺不住寂寞,喜歡紅杏出牆,但母後曾對他解釋過,這都是因為胭博淵專寵小妾,簫嵐姨母氣不過而為之的,隻是時日久了,便就有了那麼個難以啟齒的癮在那兒了。
說到底,當年簫嵐姨母死活都要嫁給那時還是不值一文的胭博淵,還是因為真的傾慕胭博淵。
所以說,他絕不相信,胭脂雨會不可能不是胭博淵的種。
因為生長子長女那幾年,胭博淵與簫嵐姨母還是十分恩愛的,直到後來兩年,胭博淵的官越做越大,越來越脫離了定國侯府的掌控。既然少了對定國侯府的忌憚,胭博淵自然這才敢當著簫嵐姨母的麵,把姨娘小妾娶了一房又一房。
至此,兩夫妻的感情才生了變化。
關於這個,影不好評判,也不做判斷,隻是相信太子的結論就是,所以,他不得不感歎,“這做局之人,真是心思玲瓏,好一招請君入甕。因為這個人的目的,表麵看上去隻不過是除掉了兩個沒多大痛癢的小女子,而實則……一樁樁一件件,都在往胭太傅的心窩裏戳著刀子,都在,挑唆胭太傅與定國侯府。”
聽到這,燕煜麵色陡然一變,笑容瞬間凝固,“照這麼說來,胭博淵這次不對本宮施以援手,根本就不是偶然,而是人為造成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