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六親不認斷血親2(1 / 2)

太傅府。

一個故事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這完全取決於說故事的人,怎樣抉擇。

誠然,胭脂雪必定是選擇短的那一個,她一貫如此,總把自己的故事說的足夠輕描淡寫,說的足夠事不關己,說的,就像隻是在陳述一個短暫的故事,而已。

而聽故事的人,流蘇則已經聽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故事雖短,可卻讓人很難在短時間之內消化,尤其對於流蘇而言,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會升騰起一股自身經曆過的痛感,令她難受的,無法自拔。

胭脂雪見流蘇淚流滿臉的樣子,覺得很是奇怪,她不覺得自己說的有多人感人肺腑,這丫頭怎麼就哭成了這樣?

她正想詢問兩句,堂外就傳來了阿珠吭哧吭哧跑來的腳步聲。

很快,阿珠到了堂外,單手扶著門框,一個勁兒的喘氣,“出,出大事兒了……”

胭脂雪被阿珠的話吸引,隻好暫且將流蘇的事情放在一邊,扭頭看向堂口的阿珠,雲淡風輕,“不管事大事小,慢點說,不著急。”

“是……是……”阿珠深呼吸了幾口,這才乖乖聽話的,不緊不慢的將事情的原委娓娓道來,“奴婢不放心,就悄悄去漪瀾軒去打聽了,沒曾想,竟然聽在裏頭伺候茶水的丫頭說,那新夫人……新夫人懷的可能不是我們老爺的骨肉!”

“哦?是麼。”勾了勾嘴角,胭脂雪略露出一絲訝異和好奇。

殊不知她露出這番表情,就像在鼓勵阿珠似的,讓阿珠立刻就興奮了起來,咋咋呼呼的,“誒小姐你可不知道呐,那漪瀾軒裏可熱鬧了呢,尤其是那位前兒個給您診治的程大夫說新夫人是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而非一個月的身孕時,那裏頭胭家旁支的七大姑八大姨啊,可都炸開鍋啦!可勁兒的指著新夫人說紅杏出牆呢!”

阿珠說的興奮,語調自然免不了高了幾個調,自是使得原本還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流蘇,也不得不清醒了過來。

“看來,這些胭家旁支真是要比幾位姨娘還要巴不得竇簫玥肚子裏的是個野種呢。”流蘇的語氣裏充滿了幸災樂禍。

聽到流蘇的聲音,胭脂雪方才扭回頭看了流蘇一眼,見流蘇除了臉上還有些淚痕並沒有別的不適,便放了心,莞爾,“那是自然,若胭家這本家倒了,那我的好父親這大半輩子的功碌和錢財權勢,可都要白白的落到他們胭家旁支身上去的。這麼好的大餡餅,誰不會垂涎三尺。”

流蘇甚覺有理的點頭,遂,也把頭扭向了堂口正要走了進來的阿珠,追問,“對了,那後來怎麼樣了?是不是那個還沒斷奶的新夫人,又哭著鼻子說要去找她的皇後姐姐討公道去了?”

阿珠噗哧一笑,“流蘇姐姐,你這個比喻可真是恰當!不過啊,這回被胭家這麼些人給抓了個現行,還被堵得嚴嚴實實的,沒斷奶的新夫人還哪能去找皇後哭訴啊?她現在怕是哭都找不到地兒了吧?”

流蘇橫了阿珠一眼,正色的看向身側的胭脂雪,“就算竇簫玥自己不能,她身邊那些皇後指給她的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嬤嬤,隻怕是……”

“別太小看我們那幾位好姨娘。”胭脂雪意味深長的隻說了這麼一句。

想起六姨娘的手段三姨娘的深沉,流蘇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繼續,轉頭對阿珠追問,“就這樣沒了?結果呢?”

“哎呀,別提那幾位姨娘了,就是因為那個六姨娘多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居然事到臨頭不去落井下石,反倒還要幫那個新夫人說情,說動了老爺去找宮裏的張禦醫去了!”一聽自家小姐居然有些誇讚著那幾位壞心眼的姨娘的意思,阿珠就很不高興的撅起了小嘴,皺著鼻子憤憤道:“要不是她啊,指不定那新夫人早就被老爺浸豬籠了!”

“好厲害的心機……”流蘇不得不佩服的眯起了眼睛。

“自然厲害。”胭脂雪也不得不喟歎一聲,轉回了頭,拿起靈柩前七姨娘的靈牌,開始慢條斯理的擦拭起來,“如果在剛才那會兒,六姨娘真如阿珠所言那般去落井下石,那竇簫玥勢必狗急跳牆,就會幹脆趁機攀咬上六姨娘,說六姨娘嫉妒,想要陷害她。屆時,不管太傅大人信與不信,都必定是要將六姨娘懷疑一番的。而六姨娘不踩反幫竇簫玥,不但能落得個得體大方的美名,更能讓現在心情正不好太傅大人覺得,六姨娘這是可了他的心,在為他打算為他好,為他敲醒警鍾,因為這竇簫玥出牆懷野種一事,還隻是程大夫的片麵之詞,先不說真假,隻怕還很容易被人反咬一口,偷雞不成蝕把米,說他太傅大人居心不良,有了想和定國侯府以及太子決裂的逆反之心,到時,他太傅胭博淵,反倒成了這出戲碼的罪魁禍首了。如此,太傅大人醒悟過來,想到這一點,自然就更覺得六姨娘甚得他心,隻有六姨娘才惦記著他胭博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