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動作一頓,胭脂雪挑眉,瞧著雲頤頗有一副豁出去赴死的小模樣,笑容就是難以打住,“火蓮花,本來就已經是本王妃的囊中之物了,不是?”
說完,手再度上前。
“那你到底想幹嘛?”此刻雲頤真是欲哭無淚極了,特麼的,他本來還想威脅整治這個臭女人,沒想到居然引狼入室!
簡直臉麵都給丟光了!
誰讓他武功不如她,現在又不能喊人,最過分的是,自己居然都沒對這個女人保持一點的戒心,實在是,自食惡果……
終於進入正題了……見雲頤都快哭了,胭脂雪終究還是好心的將手收回,直起了身子,轉了身,朝桌子那處走了回去,神色瞬間收斂好了適才的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又是那副淡漠從容的樣子,仿若剛才的一幕幕那隻是雲頤的錯覺。
“本王妃聽說,千年血人參與火蓮花相輔相成,惺惺相惜,所以,在火蓮開花結果當日,千年血人參必定會出現在周圍,趁機吸取火蓮開花時最初的那縷純粹精華。”優雅落座,胭脂雪複又漫不經心的將剛才那杯茶水端起,“如此,對於血人參的修煉而言,必定事半功倍。”
杯到唇前,藍眸斜睨向了麵帶詫異的雲頤,絳唇微翹,“本王妃說的對麼,攝政王。”
雲頤在她這句充滿了玩味意味的攝政王三個字中幡然清醒,嫌惡的別開了眼睛,雙手恨恨的打理著自己那被自己揉的皺了的領口,“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本王沒有血人參!”
“你是沒有,可這並不代表,你們祁國的皇帝陛下,你的父皇,祁王也沒有。”抿了一口茶,胭脂雪挑高了一邊的眉角,“不是?”
雲頤一怔,旋即豁然站起,雙目噴火的狠盯著胭脂雪,“你,你到底在祁國埋了多少眼線和細作?”
連這麼隱秘的事情她都知道,就連他和母後都不知道的事情,她怎麼會知道的?
“這個很重要麼?”胭脂雪好笑,“如果本王妃問攝政王你,除了本王妃手中的那份名單以外,你又在我們大燕國,還有晉國和溱國埋了多少眼線和細作,攝政王會如實回答麼?”
眼線和細作向來分為兩種,一種在明,一種在暗,明的還有跡可循,或許能從對手手裏拿到名單,可暗的,除了眼線細作後麵的主子一人以外,根本無人知曉他們的身份。
要知道,她當初為讓妙音坊得到這份名單,就已經損失了不少的人力物力,隻為有朝一日,祁國和燕國對峙之時,能拿來一用的。
雲頤冷哼一聲,並不回答這個傻子都會回答的問題,但怒火並沒有因此消散,“一碼歸一碼,這份名單縱然有些作用,但它的價值也隻僅限於交換火蓮花,其它的,免談!”
胭脂雪自然不傻,不會妄想拿著這份名單一直威脅雲頤,她相信,就在剛才她公然念出的那兩個名字之後,雲頤恐怕早就已經吩咐了人,要把那些在晉國溱國,還有燕國的那些名單之上的眼線和細作,將統統的換掉。
“祁國,國力之所以遠超於我大燕,不但是因為地廣物博,也是因為商業貿易,以及製造業,勝在不是一層兩層。”拿著茶杯在指間轉著圈兒玩,胭脂雪靜靜的垂眸看著杯子裏的茶水波紋四起的樣子,“可惜,再豐富雄厚的資源,也有開采完的一天。何況,對於祁國這樣一個日進鬥金的商貿大國來講,資源更是在急速的縮減。怕是枯竭那日,就要為期不遠了吧?攝政王。”
關於這一點,作為祁國最有權利掌控人之一的雲頤,怎麼可能不知道?
然而,做為一個身處深宅大院裏的女人,卻目光和心思如此的高瞻遠矚的胭脂雪,卻看到了這一點,這不得不讓雲頤,再度用新的眼光,重新審視起了胭脂雪。
胭脂雪倒是大大方方的讓雲頤審視,依舊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玩著手裏的杯子,眸子都沒對雲頤抬一下,“如果說,本王妃可以為攝政王提供想要的資源,那麼攝政王以為,這筆買賣,能做還是不能做呢。”
“什麼!”雲頤詫異的從榻上站了起來,“你有?”
五皇子燕陌的武功並不是很高,混跡在江湖也隻能算是個二流的高手而已,所以他的點穴手法並不高明,幾乎在胭脂雪抵達雲頤那的同一時間裏,燕楚就醒了過來。
礙於會遭到懷疑,燕楚不得不裝睡了一會兒,努力耐心下來,等待自家娘子的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