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臉一白,水玲落咬了咬牙,冷哼一聲,“多謝姐姐提醒,陵落,自當會記得清清楚楚。倒是姐姐,可也要好、自、為、之……”
哼罷,便轉了身,準備離去,可前腳剛一抬起,似想到了什麼似的,水玲落又笑眯眯的回頭瞧向了胭脂雪,“哦,差點忘了。若是可以,還請王妃姐姐,替陵落向燕王問安,讓他小心照顧些身子,別再不小心被狐狸勾了魂,差點丟了自己的小命。”
“你……”站在胭脂雪身邊的流蘇聽不下去了,生氣的便要上前。
在來的路上的馬車裏,王妃已經將王爺受傷的大致過程告訴給了她,本就愈發憎恨太子和這個落妃的她,現在聽水玲落話裏話外對王妃王爺的冷嘲熱諷,更是氣的隻想上前打人。
“彼此彼此。”出手擋住了流蘇,胭脂雪對水玲落笑的饒有興致。
皇後搞這麼大的動靜,算計陷害她是必然的其次,主要的,自然還是為太子燕煜另謀一樁婚事,一個新的太子妃。
嗬,隻可惜啊可惜,她的好妹妹苦心孤詣殫精竭慮,甚至不惜賠上自己全族的鮮血性命,也依然沒有沾到這太子妃位半分。
想來,好妹妹你,怕真是要氣的嘔血三升了吧?
水玲落怎會聽不出胭脂雪話裏話外的諷刺,雖然她確實惱恨,卻並不會再像以前那般表現出來,甚至,還笑的燦若桃李,“那我們姐妹,就走著瞧。”
對水玲落不怒反笑的反應,胭脂雪挑了挑眉,紅唇上的笑容,也換換擴大,“同上。”
不怪乎古人常言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這人啊,果然是要在逆境中鍛煉,才會得到成長。
看來這幾次的教訓,她的好妹妹,是又多長出了幾個心眼呢。
真真是,好極了。
水玲落不再多言,攜著青禾,繼續挺著肚子,趾高氣昂的走向了華清宮的方向。
“王妃,奴婢在太傅府可是聽說了。這落妃偷雞不成蝕把米,想要串通皇後,讓皇後製裁您,沒想到,到最後自己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被皇後當了背黑鍋的廢棋,貶斥成了落姬。”說到這,流蘇目光崇拜的望了胭脂雪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快意的笑,不過很快,愁上眉頭,“可是不過才三日,她這麼快就被放了出來,還如往常那般囂張,依奴婢看,她這隻打不死的沒毛雞,肯定又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又扒住了皇後的大腿,而這回一定會反咬您一口進行報複的。”
噗哧一聲,胭脂雪被流蘇稱呼水玲落為‘沒毛的雞’給逗樂了。
流蘇見狀,一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悲壯感湧上心頭,不由跺腳嗔怪道:“王妃,這都到了什麼時候,您還笑的出來!”
“好了好了,我不笑就是。”漸漸斂卻笑容,胭脂雪邊大搖大擺的穿過人群自動讓開的小道往華清宮裏走,邊壓低聲音慢條斯理道:“她這麼快被放了出來,必定自然是與皇後達成了某種協議,而她既然對這場明擺著是要為太子謀求太子妃的百花宴視若無睹,甚至還‘大方’的前來參宴,這場協議,怕是與我這個,她們共同的眼中釘肉中刺,極有關係。”
流蘇忙不迭的點頭,眉心皺的很緊,“是啊,兩人再次聯手,必定不是一般招數,王妃您到底是何對策?”
“對策?”搖了搖手中團扇,胭脂雪抬手撥了撥耳上垂下的一對琥珀東珠的耳墜子,雲淡風輕的聳了聳肩,“很可惜,我可看不出,她們這次要玩什麼新花樣。”
這個回答讓眼巴巴等著的流蘇無語的嘴角抽搐,“……奴婢不明白,王妃您明知落妃那胎是假,為何不直接戳穿了她,讓她徹底與皇後太子鬧掰,不正好就可以借助皇後太子的手,除掉落妃了麼?”
沒對策就沒對策吧,您剛才和那落妃一番唇槍舌戰玩的那麼高深莫測做什麼,搞的她還以為王妃大人又要放大招……
“這貓啊,在吃掉老鼠之前,總是要玩弄玩弄才有趣,一口氣就吞了,多沒意思。”見流蘇失望無語,胭脂雪低笑,眸光流轉生輝,愈發的清豔動人,“別擔心,我們的好戲也會馬上上演。屆時,我們就好生的和她們比一比,到底是誰更加的技高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