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說的是。”沒等青禾習慣的拍馬屁,海棠早就捷足先登,順杆往上爬了,“這人都是喜歡新鮮之事,更何況,說出玲瓏女侯那事之人,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自己怕不怕死。可燕王妃這事就大不相同了,一則,好事之人都更喜歡侃侃而談這些個桃色之事,二則,燕王是何許人?那是燕國子民們的神,若是他們的神被一個女子褻瀆,怕是要引起不少的公憤了吧?”
水玲落撫掌輕笑,斜睨一眼海棠,“妹妹,說的甚是。”
太傅府。
提劍氣勢洶洶闖進六姨娘水仙院的胭博淵,這一路上倒是嚇壞了不少內院的丫鬟婆子,哪個見到他哪個都是逃不過嚇得跪在了地上。
一進院子,胭博淵首當其衝便是拿那些戲子開刀,二話不說便跟瘋了似的跳上了戲台子,朝著台上的戲子們一通亂砍,聲若虎嘯,睚眥欲裂,“滾!都給老夫滾!”
正在唱戲唱的投入的戲子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得不輕,尖叫著紛紛逃竄。
不過,此刻的胭博淵縱然狀若瘋癲,但他的底線理智還是尚存的,別看他將手裏的劍揮舞的虎虎生風,卻沒有砍傷到一個戲子。
對麵看戲台子上的六姨娘冷眼旁觀了一會,心底冷笑一聲老爺不愧是老爺,都到了這麼個檔口,還能保持最後的理智,不過,希望呆會,您還能保持的住……
想到此,六姨娘微微一笑,然後雙眼擠出了一包淚花,一臉隱忍而委屈的模樣,啜泣著就朝胭博淵撲了過去,“老爺……”
台上的戲子沒一會就被嚇得一哄而散了,雖然無法真的砍死他們,但是看到他們驚恐的樣子,胭博淵的怒氣還是稍稍消減了一些的,但是,在看到從對麵觀戲台子上,慌不擇路跌跌撞撞下了樓,遂朝自己跑來的六姨娘時,臉上的陰雲,再一次又湧了起來。
“仙兒。”忙跳下一人高的戲台子,胭博淵迎上六姨娘。
“老,老爺,您怎麼來這兒了?怎麼還拿了這麼一把物什,可別嚇唬賤妾啊……”沒有一開口就是訴苦,就是抱怨,六姨娘繼續拿出了自己得寵的最聰明的法子,先極度的關切起了胭博淵。
瞧著六姨娘明明害怕自己現在的樣子和手裏的長劍,卻還要大著膽子來關心自己,胭博淵眼中戾氣稍減,將握在右手裏的長劍往身後藏了藏,左手撫上六姨娘年輕貌美可人憐的臉蛋,粗礫的拇指揩去六姨娘眼角的淚花,“仙兒別怕,為夫是不會傷害你的。為夫都知道了,你受苦了。”
一想到那惡毒的竇簫嵐為了報複自己,要陷害死眼前自己最寵愛的女人,胭博淵稍減下去的殺氣,再一次又湧了起來。
“老,老爺在說什麼呢?賤妾有老爺寵愛,賤妾感激還來不及,又怎會受苦呢……”六姨娘輕笑說著,說到最後,卻微微的瑟縮了一下,垂下了頭,咬著唇瓣,一副看起來是不忍心欺騙胭博淵的糾結樣子。
把六姨娘每一個動作神態收入眼底的胭博淵,男人天生的保護欲立即襲上心頭,手臂一伸,將嬌小的六姨娘給攬進了懷裏,“仙兒莫要再替竇簫嵐那蕩婦瞞為夫,為夫都已經知道了,你這個小傻瓜,為什麼不告訴為夫呢?知不知道,竇簫嵐是會害死你的!”
“可賤妾沒辦法啊,大夫人說如果賤妾不聽話,就會讓我們的八姑娘和九姑娘落選,讓皇後娘娘打發她們去做冷宮最卑賤的宮女啊,賤妾……”說到這,六姨娘一臉的驚恐,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像是不小心說錯了話的孩子,又開始不停的搖起了頭,眼神帶著乞求的仰視著高大的胭博淵,“賤妾說錯了,賤妾說錯了……”
而胭博淵一聽,無疑是徹底的被火上澆了熟油,登時火冒三丈,“竇簫嵐那該死的賤婦,說什麼把八姑娘九姑娘送進宮裏必定能得皇上的寵幸。原來都是騙老夫,打的卻是這樣肮髒齷蹉的主意!”
轉念再一想田婆子之前的話,說一旦雨兒和香兒被太子看中,她竇簫嵐就要弄死他胭博淵,看來果然是真!因為他頗為看重八姑娘九姑娘一旦真的淪為冷宮裏最下賤的宮女,他最後的這點旁的希望徹底湮滅,那他胭博淵就真的徹底要倚仗她竇簫嵐,她國昌候府和皇後太子,屆時,豈不是想怎麼利用他,甚至想怎麼整治他胭博淵,豈不是輕而易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