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東西!還不快去將添香樓的前門跟後門堵死了,絕不能讓這樓裏的一個人跑了出去!”水玲落猛地扭頭瞪向青禾,猙獰喝罵。
要知道,一個人跑了出去,那就等於跑出去了一張嘴,屆時這張嘴再把剛剛她的瘋言瘋語傳揚出去,隻怕沒等傳到皇帝的耳朵裏,她就要先被太子給殺了!
一次背黑鍋已經夠了,現在她好不容易又取得了太子的寵信,她絕對不能再度失去,絕對不能!
青禾呆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連忙開了門,跑了出去。
“海棠妹妹,你既然把這不該聽的話都聽了去,你又是殿下的人,是不是,總得做點什麼呢,嗯?”斜睨海棠一眼,水玲落皮笑肉不笑。
海棠二話不說,便將裙子提起,將常年細作養成的習慣而綁在腿上的匕首取下,衝水玲落殷情的笑道:“妹妹明白,明白。”
這樓裏的活口,那是必須要滅掉的,她既然是太子的人,那就有那個義務,將這些活口全部抹殺,將這個秘密掩蓋。
對於海棠的表態,水玲落很滿意,也更加確定了海棠的身份幾分,她也料定海棠不敢欺騙她,畢竟她隻要一問太子,海棠的身份自然不公而破,隻是,“剛才我們的話題還沒說到正題上,解決了這些人,妹妹可得繼續呀。倘若妹妹是在誆我的……”
說到這,水玲落不由屈指彈了彈匕首鋒利的還沾著點海棠脖子上血跡刃口。
青禾所言倒也不無道理,這個海棠也不是不可能,是被胭脂雪那狐狸精策反過來害她的,若海棠真是害她,那之前所言,海棠知道胭脂雪一件秘密的事情,就是故意引她出來,騙她的!
海棠一顫,連忙擺手訕笑,額角冷汗沁出,“不敢,不敢……”
幸好幸好,她確實知道一件王府有許多人知道,但是水玲落卻不一定知道的,關於燕王妃的秘密。
要不然,她現在恐怕真的是要死在水玲落這個瘋女人手裏了……
見海棠知趣,水玲落哼笑,“那,我且等著了。”
這時,出去關門的青禾突然又折返了回來,氣喘籲籲的,麵色煞白,“不好了小主,那些人,那些添香樓裏的人,全都不見了!”
“什麼?”水玲落渾身一震,瞳孔微縮的眼珠子一轉,猛地扭頭,陰森森的盯在了海棠身上,“還說著跟你無關?是不是你夥同胭脂雪來害我的!”
海棠為水玲落駭人的表情嚇得一抖,“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啊!”
“嗬,是麼?”把玩起了手裏的刀子,水玲落又逼近了海棠,笑的有些神經質,“那你現在就告訴我,胭脂雪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說好了,我興許就信了你,若說不好……”
說到這,神情一凜,“就讓你給我陪葬!”
“我說,我說……”海棠嚇得直哆嗦,確實是打心裏眼裏對這個連自家姐妹父母都要害死的喪心病狂的水玲落產生了恐懼,不得不將胭脂雪的秘密和盤托出,來保住自己的小命,“燕王妃,啊,不,是那胭脂雪,她,她和五皇子燕陌曾經是情人,彼此有一段很深的私情!”
聽了海棠這話,也不知道是過於震驚,還是太不把這件事當回事,水玲落竟然沉默了,麵上沒有半點的情緒流露。
倒是那青禾怪叫一聲,“什,什麼,原來胭脂雪那賤人和五皇子居然有一腿?”
海棠點頭如搗蒜,忐忑不已的看向了沒有一點表示的水玲落,目光時不時的看向水玲落手裏閃閃發光的刀子。
直到。
“啊哈哈哈!”驀地,水玲落突然爆出一聲尖銳刺耳的怪笑,“胭脂雪啊胭脂雪,你居然敢給燕王戴綠帽子,哈哈哈!”
聽到水玲落這笑聲,海棠才長長鬆了一口氣,看來水玲落是很滿意這個答案了,太好了……
不過,若是水玲落拿這件事做文章,燕王妃啊燕王妃,你也不要怪我海棠,要怪就怪你,居然算計我!
到了這個時候,她若再看不出胭脂雪安排這樣的戲碼,讓她遭池魚之殃知道這不該知道的秘密,分明也是想借水玲落這把刀,想害死她,那她就真的是個蠢豬了!
“小主,得到這個把柄,高興是該高興,可這添香樓的人和事……”本來也很欣喜的青禾一想到剛才人去樓空的整座添香樓,不由心底湧起了極其不好的預感。
“嗬嗬,沒關係,隻要這事流傳了出去,我們就用胭脂雪這個更大的秘密來抵擋。到時候,那就看到底是她燕王妃給燕王戴綠帽子的這件事有趣,還是早就已經過了氣的水玲瓏叛國之事更有意思。”將手裏的刀子隨手一拋,撣了撣淩亂了的裙擺,水玲落不以為然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