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的錯,小主息怒,小主息怒……”青禾驚恐的看了一眼水玲落手裏那把曾經刺瞎了杏兒,刺死了冬兒的金剪子,忙不迭的磕頭認錯。
水玲落不再理會青禾,低頭瞧著自己懷裏緊擁的孩子衣物,滿臉的猙獰暴怒褪卻,再度揚起那略帶神經質的笑容,纖細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懷中衣物,如同,在撫摸著一個孩子,眼睛裏閃著利光,“孩子,如果你在天有靈,一定要讓母親得到太子妃的位置,一定要……”
在皇帝對她下了那樣的命令時,她原本還想趁機逃離皇宮。
但是,冷血的皇後,無情的燕煜竟然事後給了她那樣的羞辱,她便決定了,她非要讓他們後悔不可!
燕王府。
燕楚幾乎是被嚇得往後彈射了出去,要不是現在兩人都是坐在方寸之地的浴桶裏,恐怕他是非要後退出好遠,最後非得跌坐到了地上不可的。
“王爺,你怎麼了?”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胭脂雪很是疑惑不解的撇向一副看見自己如見了鬼的表情的燕楚。
“你,你你是人還是鬼?”此刻全然忘記了要扮傻裝癡的燕楚,隻知滿目驚懼的瞪大眼睛看她,提出這個他以前從來都覺得可笑至極的問題。
“妾身當然是人。”胭脂雪眨眼的動作一頓,更加雲裏霧裏了,“王爺,你莫不是又病了?”
說著,便靠向燕楚,手微微抬起,伸向燕楚的額頭。
“你,你別過來!”燕楚忙揮手,不讓胭脂雪靠近,神情極度的緊張和戒備。
要知道這女人以前可從來沒有對他這麼殷切過,現在突然變得如此‘熱情’,說明她肯定是死了之後良心發現,覺得不能如此對待他這麼個‘傻子’。
所以說,她現在絕對不是人,絕對不是啊!
胭脂雪隻得停下,藍眸微微眯起,全身像被馬車碾過的疼痛令她良好的耐性刹那盡失,“燕楚,你到底在玩什麼鬼!”
“咦?”見胭脂雪突轉成那再熟悉不過的冷霜表情,那慣性的像隻懶貓兒眯眼的動作,燕楚愣了一下,嘴裏自言自語,“難道她不是鬼?”
因為燕楚的自言自語並沒有刻意的壓低,胭脂雪自然聽得清楚,漸漸紅潤回來的唇譏誚的扯了扯,“果然是個小傻子,這世間何來的鬼一說。”
聽到她這番一向冷豔高貴十足的語氣口吻,燕楚大起大落的情緒,終於緩緩冷靜了下來,視線不由打量起來現下幹脆懶懶斜倚在了浴桶壁上的胭脂雪。
完全**而愈發顯得卷曲的發,如一縷縷墨色的海藻,那般懶懶的流瀉在她肩頭,直至沒入水中,在水中蕩蕩漾漾,充滿了十足的慵媚性感氣息,如黑蝴蝶般的睫毛又黑又長且密,沾著不知是之前的雨水還是現在熱水噴薄上去的露水,微濕,還有幾粒晶瑩小水珠泛著流光,睫下的藍眸微斂,許是香湯熱水的關係熏陶所致,也無了以往的那般令人令人膽戰心驚的冰冷,總有淺淺融化的征兆,帶著些許柔意。
還有她那張先前還萬般蒼白冰涼的唇,現下已然恢複往昔那不點而絳的淡紅,不夠豔,卻足夠誘人。
視線附和上她臉上滑下的水珠一路往下,嬌嫩白皙的長頸全露,弧度輪廓端的都是優美,再往下,便是適才被他已經剝去了衣物而獨剩下一件將重要地方的遮掩極其嚴實的雪白肚兜……
再往下……
嘩啦一聲,一捧突如其來的熱水,灑將的燕楚滿臉滿頭都是,連眼睛都被水珠嗆了進去,全都睜不開了,“娘子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