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早就看到燕卿過來了,他也確實是故意做給燕卿看的。
因為他就是要讓他們看看,就是讓他們明白,她現在究竟是誰的女人!
“咦,二皇兄,你怎麼在這裏,讓臣弟好找,父皇正……”正從爬滿一壁雪白薔薇花的花牆拐出的燕陌,當豁然開朗的眼睛清晰的看到了亭子裏的情形時,後麵的話,戛然而止。
他這突然插進的半句話,瞬間驚醒了三人。
一個睹情思人,兀自沉浸在往昔傷感中不能自拔的燕卿。
一個陰謀得逞,兀自心底暗爽的燕楚。
還有一個,糾結在不知道該怎麼是好裏的胭脂雪。
沒有親眼所見時,燕陌覺得自己還可以自欺欺人,還可以在心底寬慰自己,如今的大皇兄是個癡兒,絕不會與自己的雪兒產生什麼,而雪兒,則依舊深愛的還是自己,現在她不過隻是被金錢權利一時所惑,所以,兩人不過隻是明麵上的有名無實的夫妻罷了。
所以,他可以忍,也可以等。
可,現在親眼所見兩人如此親密的舉動,無疑是把無形的利刃,將他自己這滿心的期待,割的支離破碎,讓他清清楚楚的看見,自己不過隻是個還在自欺欺人的跳梁小醜。
瞥見燕陌一臉毫不掩飾或者是來不及掩飾根本就不想掩飾的受傷難過,燕楚心底多少湧起一點自責。
燕陌到底是燕楚看著長大的弟弟,兩人向來感情還可,這也是當初燕楚為什麼選擇幹脆殺掉胭脂雪的其中原因之一。
在要保得他的名聲和自尊,又要保得他的五弟燕陌往後不會被自己心愛的女人被自己的大哥搶走的內心折磨,且還不會抗旨不遵等等所有的前提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殺了胭脂雪。
不過,這點自責很快就被無窮的挑釁和得意忘形給淹沒了。
現在胭脂雪這個女人從頭到腳已經是他燕楚的所有物,有人若想染指,那就是不把他燕楚放在眼裏,要和他作對,他當然要反擊,要他們擦亮眼睛。
然,就在燕楚此番得意的忘乎所以之時,胭脂雪趁機輕而易舉的掙脫了他手掌的桎梏,一把將他推了開,轉身,看到燕陌身邊竟站了不知在自己身後站立了多久的燕卿,沾著與燕楚交纏出的**而晶亮的越發嬌豔欲滴的紅唇,微微張了張,“子卿……”
她,都幹了什麼……
聞言,燕卿為胭脂雪這樣熟悉的稱呼一愣,但也僅僅隻是這一愣,望著胭脂雪那張陌生無比的臉,聽著胭脂雪這無比陌生的聲音,微微蹙眉,冷淡的眉間縈繞些許厭色,“還請皇嫂喚臣弟為二皇弟,免得失了禮數。”
他的字,隻能玲瓏一人可喚,其他人,都不可以。
胭脂雪一窒,心狠狠一揪,自嘲的笑,漸漸在嘴角浮起,雙睫垂下,擋下眼底的一片傷痕累累,“是,二皇弟說的是。”
她這是怎麼了,何來的滿心自負?
怎麼就能忘了,自己現在是胭脂雪,是燕王燕楚的王妃,再不是以前的水玲瓏,再也不可能是。
既不是水玲瓏,自己又緣何自負會再讓子卿心傷,真是可笑,可笑極了……
被推至亭柱前的燕楚,雖隻能看見胭脂雪的背,看不見她此刻的表情,但他卻清楚的看見,胭脂雪背脊那稍縱即逝的僵硬和顫抖。
雙拳緊握,貝齒狠咬,燕楚極力克製著立刻上前撕碎她那僵硬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