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刁奴!你不過一個奴才,要是無人授意,你敢這麼做?”都撕破臉到了這個份上,胭博淵豈會放過這個懲治竇簫嵐的機會,自然毫不猶豫的質疑趙婆子。
“奴婢句句屬實!二小姐與五小姐都是老奴一手帶大的,老奴何曾見過她們受過跪祠堂這樣的委屈?夫人又怎麼難受的茶飯不思!”說到此處,趙婆子滿眼含恨,咬牙切齒道:“要不是燕王妃那個小賤人從中作梗,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所以奴婢恨她,恨不得弄死她!所以便一不做二不休,夥同玉漱堂前管事陳婆子家的兒子,陷害燕王妃!而那個布娃娃,隻是因為奴婢忘了塞進燕王妃房裏,一時情急,便藏在了夫人屋子裏,誰知道一步錯,步步錯!”
聽趙婆子說的如此條理清晰分明,胭博淵也半點不當一回事,反而轉移話題,一個勁兒的拍手稱好,“好一個忠心的奴才,竇家真是教導有方,老夫真是佩服,佩服呐!”
“老爺,奴婢都是實話實話啊!”趙婆子極力辯駁。
胭博淵卻是半個字也不想聽了,大手厭煩的朝小廝們一揮,“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
話未說完,被進來傳報的管家打了斷,“老爺!”
見管家臉色不好,製止的眼色還撇向捆綁竇簫嵐的小廝,胭博淵眸光一凜,揮手示意管家上前,“過來說話。”
管家應了一聲,躬身小跑到了胭博淵身側,附耳在胭博淵身邊小聲說道:“是太子密令,讓老爺您今兒個晚上前往五裏坡涼亭,商議關於今天早朝,皇上突然解禁二皇子燕卿一事……”
聽言,胭博淵沉吟,微微眯起了眼睛。
今天早朝之事他也十分的震驚,本還以為皇上早就對二皇子失望透頂,二皇子燕卿絕對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機會,沒想到。
以他對皇上多疑性格的了解,如果沒算錯的話,應該是因為前幾日,自己的門生大臣以及太子黨夜聚萬花樓一事。
看來,皇帝果然對自己起了疑心。
如果這些大臣像平日一樣是分散的,是沒有多少交集的,皇帝倒還一時看不出什麼,可他們都聚集到了一起,這讓皇帝怎麼不疑心,自己早就已經和太子勾結在了一起?
皇帝向來就不看好太子,現在太子又與他這樣的朝堂砥柱成了同道中人,皇帝必定自此產生了危機感,從而會想盡辦法削弱太子,如果太子真的有反意,拔除時,才不會傷到國之根本。
製衡削弱太子最好的方法,無疑於找到足以與太子匹敵的對手。
放眼現在能成事的皇子們,除了二皇子燕卿,和五皇子燕陌,其它皇子都還年幼,沒有任何可抗衡的實力,燕王雖有實力,卻已經成了癡傻的廢人,根本再無製衡太子的可能。
偏偏,五皇子燕陌又是個無所事事的紈絝不羈之人,那麼人選,也隻能落到二皇子燕卿的身上了。
“老爺,您看……”管家的視線有意無意的往身後被捆綁的竇簫嵐身上瞟,他跟了胭博淵多年,朝政之事自然耳濡目染,他自然也聯想到了二皇子一事的關聯必與老爺脫不了幹係,而此次太子明著說是商議,實則是要指責老爺的管理手下人不當。
如果此時老爺再對夫人有些什麼,難免不會讓那位太子爺多心和更多的不滿。
胭博淵懂得管家眼神中的提醒,隻好深吸了一口氣,將所有的怒火憎恨直往自己肚子裏咽,衝著那些小廝大手一揮,目光森冷的落在趙婆子的身上,“你這刁奴既然已經供認不諱,自然夫人是清白的,來人,把這刁奴拖下去,亂棍打死!”
趙婆子渾身一顫,轉了身子,老淚縱橫的朝癱坐在地的竇簫嵐磕了個響頭,“老奴罪有應得,是老奴對不住夫人,還請夫人,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