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地的香囊,當即抖落出了幾張折疊整齊的字箋。
見到胭博淵如此跳腳,竇簫嵐忍不住的唇角上揚,眼中盡是得意與鄙夷的視線,在胭脂雪母女二人身上掃視著,彎身便拾起了香囊和抖落出的字箋,“嘖嘖,這種香囊向來都是成雙的,還有這裏頭的小情書,也合該是成對的吧?七姨娘。”
七姨娘當即身子一晃,臉慘白的比紙還要白上三分。
胭脂雪連忙扶住了七姨娘的另一隻手臂,似笑非笑的睨向竇簫嵐,幽藍的眸帶著意味不明的晦暗,“夫人既然都知根知底知曉的如此清楚了,那還問七姨娘作甚?”
“你,四丫頭你少在那兒含沙射影本夫人!”觸到胭脂雪那樣晦暗不明的眼神,竇簫嵐莫名覺得心虛了一下,連忙撇開了視線,轉到了胭博淵的身上,“老爺,您若覺得我冤枉了四丫頭,不如就讓人在四丫頭這找找,這件事,不就可以水落石出了麼。”
“搜,給我搜!”此時的胭博淵情緒極度的不好,自然輕易就被竇簫嵐給挑撥了。
早就蓄勢待發的奴才們現下得了太傅府最大的掌權人命令,自然毫無顧忌的應聲動起了手。
“慢著!”胭脂雪突然喊道。
“怎麼了,四丫頭這是心虛了?”竇簫嵐冷嘲熱諷。
“夫人言重了,”屈指撣了撣衣袖,胭脂雪笑的雲淡風輕,“女兒隻是想,父親既然要公平決斷,那自然要父親的人進去搜,若都是夫人您的人,如何也說不過去吧?”
說到這,藍眸轉向了胭博淵,“父親,您說是不是。”
胭博淵雖然在氣頭上,但理智尚且還在,自然知道胭脂雪的意思,是怕竇簫嵐趁機栽贓,於是,便點了點頭,沉聲喚了一直跟隨在側的管家,“帶上幾個外院手腳幹淨的奴才。”
老管家點頭應了,退下後,很快就找了幾個經常伺候在胭博淵身邊,與內宅沒有絲毫幹係的奴才小廝進了鶯玲閣,開始搜尋起來。
胭博淵身邊的奴才,雖也隻是奴才,但都見過些世麵,手段心思都比較多比較玲瓏,在鶯玲閣每間屋子裏翻找時,更是連牆縫地磚,房梁樹下都沒有放過。
幸好鶯玲閣不過一個蝸居的小院,隻有一間主屋,兩三間客房,院前院後也就巴掌大的地,要不然經他們這麼搜,怕是要搜上一整夜也搜不完的。
流蘇沒有經曆過內宅婦人之間沒有硝煙的戰爭,此番見到這等場麵,心中也是無限唏噓。
別看竇簫嵐尖酸刻薄容不得人,腦子還是有的,前前後後計劃周密,連太傅的心思都利用了個透,要不是王妃讓了小白去尋那物件,隻怕她和阿珠,直到現在也翻找不出來藏在那牆縫地磚裏的小人兒,若真等到現在都找不出,那也隻有眼睜睜看著王妃被害死了。
約莫一個時辰過去,已至深夜,搜尋終於告一了斷落。
管家躬著腰,畢恭畢敬到了胭博淵麵前,“老爺,已經搜完了。”
“嗯,可有不該有的東西出現在這裏?”在奴才搬來的太師椅上坐下的胭博淵,神情明暗莫辨,大拇指有意無意的撥弄著翡翠扳指。
旁邊也坐在奴才搬來的凳子上坐下的竇簫嵐,則是一臉期待的看向老管家。
“沒有。”老管家據實以報。
“沒有?”胭博淵布滿陰翳的雙眼頓時一亮,“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