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沒想到主子會如此堂而皇之的請教自己這麼難回答的問題,躊躇了片刻,才道:“王妃定有自己的理由,奴婢不敢評判,倒是法子嘛,恕奴婢鬥膽多嘴一句,王妃現在得罪了皇後,若以後還想要得到皇帝陛下的庇護,這個燕王妃您若做不好的話,隻怕……”
後麵的話流蘇沒有再說出口,而是小心翼翼的抬眼瞥了一眼胭脂雪。
“我自然清楚。”胭脂雪淡淡的一笑,看不出什麼情緒,“熱水備好了沒有,用完膳,我要沐浴。”
嫁為人婦,自當是守婦道,孕後代為先,而她這個燕王妃除了這些,還要當好燕王這個傻子的奶媽。
而現在看來,她這個奶媽是逃不掉要陪睡的命運了。
不過那個傻子,越看越像是真傻,以他現在孩子般的心性,應該不會把她怎麼樣吧?
可如果他不懂,又怎麼三天兩頭的上那些地方?
這讓胭脂雪著實有些糾結。
“已經備下了。”流蘇道。
為了不讓早上那傻子說要偷看自己洗澡的厄運降臨,胭脂雪便隨便吃了幾口,趕緊先去沐浴去了。
等到半個時辰後沐浴完畢,剛好就看到了屁顛屁顛回來的燕楚。
“玩具娘子,你好漂亮,好秀色可餐哦。”看著剛出浴不久的胭脂雪,燕楚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眸子縱然清澈無邪,在他嘴角流下一縷不明液體時,怎麼都有了一股子猥瑣的意味。
可是,若這傻子假傻,發現了她已經不是處子時,是會想殺了她,還是休了她?
但不管是哪個結果,都足以把她推向萬丈深淵。
不由的,她突然恨起那個奪走她初夜的鬼麵男人,恨得牙根癢癢,恨得惋惜沒有殺了他。
一旁的丫鬟婆子們自然心領神會,都悄悄的退了下去,還把房門反手合了上。
“嗯?玩具娘子,你在想什麼?”燕楚在胭脂雪眼前揮了揮手。
“沒什麼。”胭脂雪收起了恍惚和思緒,微微笑了笑。
“哦,那我們睡覺去吧,楚兒都困了。”燕楚困乏的眯著眼睛,打了個哈欠,一手拉住了胭脂雪的小手就往睡榻走去。
胭脂雪很想反抗,很想動手,可最終還是忍了。
燕楚現在是她手上最大的底牌,即便不扶他上位,也斷不能舍棄,更不能傷了他,就連下毒點穴的伎倆,也絕對不能夠使。
萬一他是假傻,就等同於和他宣戰,萬一被皇帝潛伏的眼線發現了端倪,她的目的,就會有隨時暴露的危險。
棋差一招,就會滿盤皆輸。
她現在是如履薄冰,險招萬不能使。
然,就在胭脂雪此刻思緒翻湧,忐忑不安的時候,與她一同倒在了榻上的燕楚,除了把窩在她枕邊的小白趕下榻之外,就隻剩下把她當玩具一樣緊緊抱著,再沒有多餘的動作。
“玩具娘子好香好香哦……”隻咕嚕了這麼一句兩句,燕楚便貪婪的嗅著胭脂雪的長發,很快閉上了眼睛,熟睡了過去。
聽到耳邊沉靜綿長的呼吸聲,胭脂雪這才微微偏頭,去看緊摟著自己的燕楚,見他果真熟睡了過去,一顆心,才方落下。
大概今天也是累了,用力扯開扒在自己身上像條八爪魚一樣的燕楚後,在燕楚悠長的呼吸催眠下,很快,她也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