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傻子果然那麼聽話的坐在轎子裏隻和小白爭食,當真半步也沒踏出過轎子……
“是啊,奴婢以為是王爺誆騙奴婢,所以便沒有放王爺進來,哪想到,王爺竟然著人把後牆給拆了……”流蘇頗為無語凝噎,這王爺不是正在同王妃鬧性子?這為了同王妃睡,變臉也變得忒快了,還說的出那樣的謊話,使得出那樣的手段,這還是他們那個傻乎乎的王爺?
“他倒是好記性。”在聞言流蘇發懵的表情下,胭脂雪一臉淡定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那就請王爺進來罷,別拆什麼牆了,夠勞民傷財的。”
流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王妃您的意思是……”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再度將臉和視線埋進賬本裏的胭脂雪,說的夠雲淡風輕。
“……是。”掛著一臉的匪夷所思,流蘇機械的福身退了下去。
王妃心,還真是海底針,海底針……
流蘇出去後沒多久,燕楚便興高采烈的進來了,可一衝到房門前時,似乎像想到了什麼,立刻又收了傻兮兮的笑容,抖了抖衣服,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屋子。
再度端起茶杯飲茶的胭脂雪聽到動靜,便抬眼去看,沒想到隻看了一眼,登時就噗的一聲,把剛進嘴裏的茶水全數噴了出來,還被嗆的直咳嗽。
眼見胭脂雪被嗆到,燕楚本身是要去關心的,可是轉念想到阿三的話,又把伸出去的腳給收了回來,傲嬌的抬了抬下巴,“怎麼樣,是不是被本大爺的放蕩不羈驚為天人給驚喜到了吧!”
“驚喜?”胭脂雪無語扶額,“驚嚇還差不多!你看看你,現在穿的是個什麼德行!”
隻見燕楚一身不知哪裏搞來的胡人裝扮,胡人穿著一向隨性,小國又窮,穿不起錦衣華服,都是五顏六色的布衣,且這布衣還是東一塊顏色西一塊顏色的拚湊在一起,穿在他瘦巴巴的身上,敞胸露腹,怎麼看都像是衣衫襤褸的乞丐!
穿成這樣也就算了,他的臉上還貼滿了密匝匝的假胡子,鼻梁上還掛了一副要掉不掉的西洋黑眼鏡,頭戴一頂瓜皮帽……
“怎麼會驚嚇呢?”燕楚揚了揚手裏關著一隻綠鸚鵡的金絲鳥籠,擺出一個自以為很大爺的姿勢,“阿三說了,胡人的衣服最能顯示男人味了!楚兒現在明明很男子氣概嘛。”
去你大爺還差不多!胭脂雪暗罵一句,一手捂住了自己差點被亮瞎的眼睛,一手抽出絲帕擦了擦嘴角,而後嫌惡的揮了揮,“去去去,趕緊出去!”
“啊?為什麼呀?”燕楚很不解很受傷的湊到了胭脂雪的麵前,眨巴著水潤潤的眼睛問道。
阿三說了,隻要他穿成這樣,女人都會被他迷死,都會被他征服!
“為什嘛!為什嘛!”鳥籠裏的綠鸚鵡也跟著起哄,在籠子裏上躥下跳尖著嗓子嚷嚷。
“流蘇,把秦管家請來!”蹭的一聲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胭脂雪高聲朝外喊了一嗓子,然後掩麵遁走。
屋子外間的流蘇應了一聲,便出了屋子。
“玩具娘子……”看到胭脂雪對自己退避三舍的樣子,燕楚委屈的嘟起了嘴,眼睛又氤氳起了霧氣。
沒過一會子,秦管家便來了,據流蘇所言,是在半路剛好碰到了前來的秦管家。
秦管家看到像條小尾巴黏糊在王妃身後穿著怪誕的王爺,倒是老神在在,麵色半點波瀾不起,所以先是恭敬的將手裏的帖子遞向胭脂雪,“王妃,是太傅大人的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