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要將燕煜還沒放開的手用力抽回。
跟公雞拜堂這樣極盡羞辱的事情,原本胭脂雪的心裏早就有了底,自然沒有什麼抵觸情緒。
原來她不過就是一個嫁給燕王的祭品,一個祭品想要能與燕王親自拜堂,這怎麼可能?
沒想到,燕煜不但沒有順勢放開胭脂雪的手,相反還捏的更緊,且還對秦管家微笑,“既然皇兄抱恙在身,不若就讓本宮代替皇兄拜堂,本宮畢竟是皇兄的同胞親弟,如此,既不會失了禮數,也不會讓皇嫂受屈,管家,以為如何?”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的王府眾人俱是一震,包括,胭脂雪。
為兄弟替身拜堂這種事情不是沒有,且不在少數,秦管家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去拒絕,隻得答應。
而正當秦管家欲答應之時,胭脂雪卻出聲反對,衝燕煜笑靨如花,“太子身份金貴無比,本王妃庶女身份到底卑賤,實在當不起殿下好意,還請殿下收回成命。”
她寧可跟一隻雞拜堂,也決不會跟這個衣冠禽獸拜堂!
再度被拒絕,燕煜並沒有因為胭脂雪的笑容而感到喜悅,相反,憤怒,非常的憤怒,皮笑肉不笑的對視胭脂雪,“皇嫂這是哪的話,今後你便是皇家的長媳,堂堂燕王的妃子,身份尊貴無匹,不是。”
說罷,狠狠一捏胭脂雪的手指,長袖一甩,不容置疑的視線掃過在場諸人,最後落在了顫顫巍巍的老司儀身上,雖依舊笑著,卻字字強硬威嚴,“別誤了拜堂吉時,開始吧。”
東宮,花園中。
如今正值春季,正是百花盛開的好時節。
心中煩亂,根本無心安睡的水玲落,步履閑暇遊走在各色花卉之中,直到一叢開的甚好的墨色牡丹樹前,以指輕挑起墨色牡丹,微微彎腰,傾身上前輕嗅,“牡丹不愧是花中之王,這墨玉牡丹更是稀世罕見的極品,當真美的令百花都失了顏色。”
一旁伺候的貼身宮女青禾,不失時機的拍馬笑道:“殿下最是心疼小主的,特意向皇後娘娘要了這波斯進貢的墨玉牡丹種子,放眼整個京都,就咱這東宮才有,連皇宮都沒有呢。”
這馬屁拍的恰到好處,水玲落笑著十分受用的拍了拍青禾扶在自己臂上的小手,“就屬你這丫頭嘴甜。”
這時,一個宮女突然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小主,不好了,不好了!”
“什麼事如此驚慌失措,若驚了小主腹中的皇孫,你吃罪的起嗎?”青禾見狀,一改麵色,厲聲斥責。
小宮女嚇得花容失色,連忙跪地,即便地上是鋪的咯人的鵝卵石地麵,忍痛咬唇,磕起了頭,“奴婢不是故意的,請小主恕罪,請小主恕罪……”
“好了好了,我哪有那麼脆弱,再說杏兒平日也不是那般莽撞的丫頭。”水玲落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目不斜視的拿著金剪子,為墨玉牡丹的花枝剪去枯葉,“說吧,到底是什麼要緊的事,把你慌張成了這樣?”
“回小主,是,是太子殿下,殿下他,去了燕王府……”鬆了一口氣的小宮女杏兒,小心翼翼的看向水玲落,瑟瑟回話。
“嗬,不過就是個燕王府,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青禾瞪了一眼杏兒,語氣輕蔑,“現如今的燕王府不過就是個外光內空的花架子罷了,殿下心情不好,去踩踩燕王府,反正燕王府已經毫無還手之力,正好泄泄憤,又有什麼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