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掉下去的一瞬間,墨荼靡忽然感覺肩膀刺痛了一下,她眼前暈眩,和之前一樣的感覺。
不同的是,她和淩瀟然的手握在一起,死死地抓住,怎麼也分不開。
在他們掉下來之後,河床迅速恢複原樣,水被結界隔離,流不進來。
淩瀟然低著頭,緩緩閉上眼睛,握著墨荼靡的手卻也一樣不願鬆開。
“呃……”墨荼靡呻吟了一聲,身體被迫綁在柱子上,手腕泛著燒灼的痛意,身上提不起一絲力氣,手指好像被人刻意用力掰過,酸痛酥麻,還有一點知覺,隻是動不了。
大意了,迷迷糊糊中,墨荼靡腦中閃過這幾個字。
脖子上掛著的玉扳指還在,散發出淡淡的暖意,好像在安慰著她。
“荼靡。”
是在做夢嗎?墨荼靡腦子昏昏沉沉,她好像聽到了淩瀟然的聲音,那些人,會允許她和淩瀟然待在一起嗎?
“荼靡,醒醒。”淩瀟然無奈,隻得再喚了一聲。
他也是被綁在柱子上,但是和墨荼靡有點不一樣,墨荼靡的是用鐵鏈箍著雙手雙腳,而他則是被一根繩索捆住了,那繩索也找不到結在哪裏,越掙紮綁的越狠,想來應該是一件法器。
“瀟然……”再次聽到淩瀟然的聲音,墨荼靡心中微動,雖然腦子還是很沉,但也努力回應了一聲。
“我在。”
墨荼靡忽然覺得安心了很多,最起碼,淩瀟然還在,他一直都在這裏,不曾離開。
墨荼靡費力的睜開雙眼,看到淩瀟然的時候,那些煩惱愁緒全部丟遠,雖然這樣好像很不厚道,但是,真的好想笑……
淩瀟然還是那身墨衣,他的衣服大多都是黑色和紅色,其他偶爾也能看到一些深藍,青衣,但那都是極少數。
他現在被綁在了很粗的柱子上,身上幾乎被白色的繩子包裹成了蟬蛹,隻能從身後的凸起來判斷,那大概是他都手。
笑了之後便是心疼,她從認識淩瀟然以來,他是第一次都這般狼狽的模樣。
淩瀟然寵溺而又無奈的看著她,這樣也能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好不被手腕和腳腕上的刺痛吸引。
也許隱藏是個錯誤,淩瀟然默默思考了一下,決定下去絕不偽裝,直接上去打。
“看來你們精神還不錯。”
輕的幾乎聽不到的腳步聲傳來,這個聲音熟悉的幾乎可以讓墨荼靡脫口而出。
“玉朗!”這是玉朗的聲音,那個在剛剛還在和他們商量救夭夭的辦法的玉朗。
門被推開,幾個穿著黑鬥篷的人走了進來,而最前麵的那個穿著黑色鬥篷,臉上是一個蒼白的人臉麵具,一眼看去極為恐怖。
盡管這裏的人都裹的很嚴實,有黑鬥篷在連身形也看不到,可是那熟悉的感覺和絕不會陌生的聲音,正是玉朗無疑。
“還沒傻到極點。”玉朗輕笑,沒有一絲感情的瞳孔和紅的不正常的嘴唇露了出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墨荼靡凝著眉,盡管不願意相信,但玉朗的出現,已經很好的解答了一部分疑問。
為什麼之前在吃飯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卻在給墨荼靡消息的時候被墨荼靡發現身上全是鞭傷,而且明顯不正常的神色。
那個傷的時間,大約是在給她打探了消息之後才發生的。
或許,或許玉朗是被迫的。墨荼靡抿著唇,她並不願意就這麼相信玉朗的背叛。
之前三年的相處不是假的,玉朗的百依百順也沒有偽裝的痕跡,三年時間在壽命悠長的生命眼中不算什麼,可在墨荼靡眼中不同。
墨荼靡才二十左右,三年是她七分之一的時間,占據的份量不可謂少。
不管是什麼原因,在現在這個明顯有外人一點都不安全的情況下說出來都是愚蠢的行為。
墨荼靡還沒有蠢到那種程度,所以她隻是憤怒的看著玉朗,不敢露出一絲端恙。
玉朗輕笑著,“不是我為什麼要做,而是你們非要撞上來。”
“要我說,你們得罪誰不好,偏偏不知道怎麼得罪了我們大人。”
“你!”墨荼靡裝作憤怒的打斷了玉朗的話,心中已有了主意,看來這些問題,就出在玉朗說的這個大人身上了。
“哦,你們也別覺得我是背叛啊什麼的,”玉朗毫不在意墨荼靡打斷了他的話,“要知道,我可一直都是大人的人,若是投靠了你們,才是背叛。”
墨荼靡抿著唇,眼中泛起一絲水光,心中卻已經有了幾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