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噲傻嗬嗬的笑著:“原來是這樣啊!”
劉季心想這家夥還真好忽悠,說什麼他都信。“是啊,樊噲,你過來,你認識劉邦嗎?”
樊噲這會兒真愣住了,“三哥,你今天發燒了啊?”說著話,一直蒲扇般的大手搭上了劉季的額頭。
“幹啥,呆一邊去,我在和你說正事兒呢。你到底認識不認識劉邦?”
“認識啊。”
“那他在哪裏?帶我去見見他。”
“三哥,你真忘記了啊,你上次跟我們說你覺得自己名字太土了,要改一個名字,我們問你改什麼名字,你說以後你就叫劉邦了啊。”
“啥,我就叫劉邦?”這回輪到劉季傻眼了,突然間,劉季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我就是劉邦,我就是漢高祖劉邦!”樊噲見劉邦如此手舞足蹈,完全如癡如狂,那到底是崇拜的眼神呢,還是看一傻子呢?
劉季得知自己就是曆史上的大人物——劉邦了,那興奮勁兒可一時沒緩過來,差點沒有馬上寫篇微*博公布一下。劉邦(對不起,以後就不用劉季稱呼了)拍拍樊噲的肩膀:“嗨,我咋就忘了呢,沒錯,哥我的確說過,走,咱哥倆喝酒去。”
“三哥,你今天不去呂公啊幫忙了嗎?”,這小子,心眼可實在了,剛才聽劉邦這麼一說,可記在心裏呢,劉邦可不知道,樊噲心思可不在喝酒上呢,呂公家有兩個寶貝女兒,用現在的話說那都是標準的美眉啊。大女兒呂雉,小女兒呂嬃,都長得呀和後世的範冰冰、楊冪等明星差不多,那是沛郡大多數男人的夢中情人。這次聽說劉邦居然要娶呂家大小姐,樊噲心裏可高興了,那就有更多機會見到呂家二小姐了,“三哥,喝完酒咱們去呂公家去!”
劉邦想老子隻是隨便說說而已,這小子咋就記住了呢,那呂公家住何方,我還不曉得呢。二人說話間來到一處酒家,哇,好大的招牌——綠洲酒家!環酒家四周皆翠竹也,當真很綠。
“哎呀,那不是劉三爺嗎?”酒保眼尖,老遠就叫了起來,“二位爺裏邊請!給您二位最好的包間,兩位爺,請!”一會兒工夫,二人給請到一處雅間,隻見那處真是個好所在:蜂爭蝶舞花滿園,小橋流水入眼瞼;紅塵喧囂尋寂靜,自然天成我自歡!
倆人就坐下邊喝邊聊,一時間劉邦基本上就通過樊噲的嘴了解了自己的大體情況,這真是矛盾啊,居然要通過別人了解自己的情況。
酒到中旬,忽聽外麵一聲高唱:美酒當醉兮客莫貪,良辰美景兮好兒男,大廈將頃兮無人扶,空悲切兮收劍還!隨著就是一聲歎息,那聲音太幽怨了。
劉邦不禁豪氣萬丈,隨聲和道: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這詩詞其實是曆史上劉邦稱帝回鄉後才作的,此時劉邦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這文章背的滾瓜爛熟的,此時恰好拿出來秀一把。
樊噲可吃驚的不小,眼前這還是劉三哥嗎?咋突然換了一個人似的?以前沒見他作過什麼詩詞歌賦的呀?
簾外有人撫掌大笑(此處的確應該有掌聲):“好詞好詞啊!不知是哪路豪傑在此?在下蕭何,這廂有禮了!”
劉邦一愣:“這蕭何不是輔佐劉邦稱帝的第一功臣嗎?”轉眼一想,既然此人到此,我得把他搞定,將來免得到處去找,現在通訊又不比未來時代,找個人不方便啊。乃起身卷簾而出,迎著來人高聲常諾:“不才劉邦,叨擾蕭先生雅興,實在罪過罪過!”
“劉公子有禮!”蕭何也是雙手抱拳。
“蕭先生既然在此,不如進去坐會兒,小可也好請教請教!”
“愧不敢當,愧不敢當,蕭何乃一介寒儒,豈敢有勞劉公子請教二字!”
“蕭先生不必過謙,早聞城裏有位蕭何先生,乃漢初哦不,乃人中之傑,小可本想早日登門拜訪,卻苦無良機。今天幸會,必定要討教討教的。”劉邦可差點沒把漢初三傑說出來。不過說實在的,這人從古至今有幾人不喜歡聽人恭維的,這蕭何雖是大才,卻對劉邦這番話也是十分的受用。兩人謙讓一番,掀簾而入,這邊樊噲也趕忙讓座,斟酒遞與蕭何。
劉邦此時心想,我對此時時事不甚了解,倒不如從這蕭何嘴裏探聽一番,便問道:“不知剛才蕭先生口中所吟,卻是為何?”
蕭何歎了口氣,舉杯一飲而盡,乃拱手曰:“我日前進鹹陽城,欲拜進丞相李斯門下,施展平生所學,剛到鹹陽,就聽到李丞相已經被皇上滿門抄斬了,故歎大廈將傾,當今皇上寵信宦官趙高,整個朝廷風氣已經不堪入目,大秦朝危在旦夕啊!”蕭何說著說著眼淚都下來了。
劉邦心想這家夥簡直是當演員的料啊,老子還沒煽情,你都掉眼淚了。“蕭先生不必多慮,自古以來哪個朝代能千秋萬代傳下去的,始皇帝雖能,然無賢者繼承大統,上不能知曉天命,,下不懂體恤黎明,其勢必衰也,若亂至民不聊生,民必揭竿而起,到時秦必亡矣!”
蕭何不禁一愣,這劉邦果然不是普通人,那簡直是字字珠璣,句句中的。自己雖然也知勢必如此,卻沒有勇氣說出來。
劉邦心中一樂,這些事情老子讀曆史的時候早知道了,現在隨口說說就把蕭何給唬住了。“蕭先生不必過慮,且隨遇而安吧!”
蕭何猛醒,乃起身作揖曰:“劉公子果高人也,今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願劉公子有以教我!”劉邦心中暗想:魚兒上鉤了,這小子被我三言兩語給雷到了。想起曆史上蕭何開始好像是在沛縣裏麵做過什麼小官嘛,便說道:“蕭先生乃大才之人,可先去沛縣縣衙尋一差事做,待時事造物,群雄並起之時,必有一番大作為!”
蕭何在此起身長揖於地曰:“多謝劉公子賜教!今天我借花獻佛,與二位痛飲三百杯!”
劉邦差點沒暈過去,三百杯,你當老子是張飛、李逵啊?三人趁著酒興,大談天下大事,樊噲最是激動,幾次都高喊口號,打倒貪官汙吏,推翻暴秦之類的,可把劉邦給嚇壞了,這小子口無遮攔,要是隔牆有耳,豈不連累老子?這古代還牽連九族的,我這具肉體的爸爸媽媽,哥哥嫂嫂豈不是跟著受累?所以不住的嗬斥樊噲,讓他閉嘴。
將近黃昏,蕭何起身告辭:“今日承蒙劉公子教誨,如醍醐灌頂,蕭何改日必當舍身以報,二位,就此告辭!”說完飄然離去。
劉邦心想,這家夥也太不厚道了,咋說走就走呢?要走也該謙讓一番,比如開開酒錢啊什麼的,大不了老子跟你們AA製啊,這麼一走,豈不是又要我開了?摸摸身上,哪裏來的銀子啊,瞟了一眼樊噲,這家夥早醉的跟豬似的,在那爛醉如泥,斜躺在窗前,哪裏還有工夫開酒錢哦。不禁歎了口氣,高喝一聲:“小二,結賬!”
小二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劉三爺,不用了,剛才有人已經結過了,還有您以前欠的50錢帳也付清了。”
劉邦一愣,馬上反應過來,一定是蕭何結的帳,怎麼還有應付賬款呢?這他媽的劉邦以前是什麼賴皮啊,居然賒賬喝酒。心裏揣摩著,隨口說道:“我這兄弟,喝得興起,睡著了,你給照看一下,我走了!”
“誒,好叻,爺您走好!”劉邦把隨身衣服脫下蓋到樊噲身上,搖搖晃晃,走一步退半步,撞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