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受規則所限者(1 / 2)

聽了簡易的話,俞長生馬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他本想出立刻拆穿簡易的謊言,奈何警官江南雁就在身邊,審訊嫌疑人是她的職責,而非他的合法權力。所以張了張嘴,他沒說一個字。

江南雁沒像俞長生那樣果斷不信,而是將信將疑。簡易說話時,她一直凝視他的麵龐,沒發現人在說謊時露出的躲閃表情,大感疑惑。如果簡易說了謊,那他一定是個天生的演員,能騙過她的眼睛。如果簡易沒說謊,那麼死於二十年前的人為什麼出現在今天,他所闡述的為何與身份識別器記載的信息有很大出入?

一時間,她沒了主意。

客廳陷入沉寂,隻有掛在客廳牆上的時鍾秒針毫不厭倦地“哢哢”走動。

離奇的問題接踵而至,簡易想不通,思維變得極其混亂:一會想俞長生為何不認識自己,為何身邊多了妻女;一會想自己怎麼“被死亡”了,江南雁手中的所謂全球身份識別器是何物;一會想自己老老實實躺在租住的臥室,為什麼會卷入如此莫名其妙的事件中,難道是在做夢?

想到做夢,他立刻用傳統方法辨別現實與夢境,咬了下嘴唇。如果眼前的一切是夢,那麼不會產生痛感。他希望自己身處夢境,這一下咬得特別狠,痛覺神經反應迅速,立刻對他的大腦皮層發起衝擊。

不是夢!簡易倒吸了口氣,呲牙咧嘴,雙目圓睜。

他微小的動作沒逃過江南雁的眼睛,看到他咧嘴的樣子,她不由得笑出聲來,道:“不用試探,你不是在做夢。”

“可我怎麼會死於1993年?”簡易不可思議道,“我都沒看到香港回歸?”

“香港回歸?”江南雁詫異道,“什麼意思?”

“當然是1997年我國恢複對香港行使主權,英國將治權交予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的曆史事件啊。”簡易驚愕道,“你真是國家警察?怎麼可能不知道這麼重大的曆史事件?這……這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吧。”

“開什麼玩笑。”江南雁道,“從古至今,香港一直是我國領土重要的一部分,主權一直掌握在我國手中,什麼時候跑到英國人手中去了?”

“啊?”簡易的思維更加混亂。

“沒想到這小流氓還是個的精神病。”俞長生心有餘悸道,“幸好小靈發現及時,喊了我們,否則她被一個精神病欺負……後果不堪設想啊。”

江南雁敷衍著點頭,目光不離簡易麵龐,想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些什麼,結果她失望了。簡易的每一個表情流露,完全發自內心,什麼都看不出來。不過身為特殊警員的她向來敏感,並不覺得簡易是精神病,反而察覺出簡易這個莫名其妙的小流氓身上,似乎隱藏著極大的秘密。

做出不能輕易放走簡易的決定後,江南雁向俞長生道:“俞叔,我需要仔細審問一下這人,審問的一些事情,可能不方便你旁聽,我想把他帶走。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訓這人,讓他為小靈妹妹受到驚嚇付出代價。”

“好,好,好。”俞長生興奮道,“教訓倒是不用,好好教育一下就行了。看得出來,這小子精神有點問題,似乎是妄想症。小小教育一下,趕緊把他送精神病院吧。”

簡易哭笑不得,心想自己怎麼就變成精神病了呢?他不願多做解釋,幹脆閉嘴不言。

江南雁和俞長生又說了幾句話,便將簡易帶出了俞長生的家。

江南雁的家就在俞長生家對麵,出了俞家後,她把簡易帶進了自己的家。

簡易雙手被銬在身後,走路腰板筆直,進了江南雁的家左右環顧,很像領導視察。

江南雁關好門回頭一看簡易的架子,心說一個企圖猥褻少女的嫌疑人落在警察手裏,竟然這般鎮定,頓時心中冒火。她的性子比她的身材還要火爆,剛才簡易呆傻的樣子她看了就來氣,若不是俞長生這長輩在,她肯定立刻動手修理這小子。此時被簡易視察的姿態撩撥得心生怒氣,再也壓不住火,衝到簡易身後,對準他屁股就是一記漂亮的側踹。

簡易哪會想到堂堂警員會背後下黑手,毫無心理準備的他立刻被踹趴在光滑的地板上,身體向前滑出半米方才停住。鼻子撞在地麵上,隻覺鼻腔一熱,鼻血瀟灑的流淌出來。

發泄了心中怒火,江南雁心情立刻轉好。不再理會簡易,踢掉腳上的運動鞋,走到沙發前重重坐下,伸了個懶腰,然後端起茶幾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這才舒服地靠在沙發背上。

莫名其妙的攻擊讓簡易鬱悶不已,流出鼻血更是讓他心情壓抑。在光滑的地板上扭動了半天身體,才坐起來,怒視江南雁。

簡易是個思維極其活躍的人,有時候想問題會發呆很長時間,看上去像個沒脾氣的傻子。但這並不代他真的沒脾氣。被江南雁突如其來的一腳踹倒,他憤怒不已,沉重地呼吸著,胸脯一起一伏。

察覺到簡易憤怒的目光,江南雁坐直身體,緩緩放下手中茶杯,挑著眉毛道:“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