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弋陽和她的想法是一致的,刑部有內鬼是肯定的事情,不過霍瑾不明白,這和莫子為有什麼關係。
“兵部尚書和刑部搭不上關係吧!”霍瑾道。
弋陽搖頭一笑,“朝中的勢力關係,你是不懂的,但就算你不懂也沒關係,你隻要知道,刑部侍郎是莫子為的學生,那就行了。”
“哦……”老師找學生幫忙,應該是沒有問題。
“好,那我現在就去找他!”
雖然霍瑾很不願意麻煩這個並不相熟的父親的舊友,但是事到如今,沒又別的路可以選,也隻能是硬著頭皮去了。
弋陽也起身站了起來,比霍瑾先走到了門口道:“瑾兒!”他快步走上前,擋在了門口,一臉嚴肅認真:“雖然這話難聽,可我要說,荊之意的事情涉及黨爭,你要想清楚了,你一旦牽扯進去,那就是陷入朝局亂象,再想抽身出來,那等於要死一次!”
他講得認真,霍瑾也是聽得認真,可是荊之意後天就要被問斬了,她若不救他,那他就是真的沒有希望了。
“我沒時間考慮這些……”她不願意涉及朝廷之事,要知道,她是霍家後人,罪人之女,還是戴罪之身,一旦成為朝中黨派之爭的一枚棋子,那必定是最先死的炮灰。
“非救不可嗎?”他道。
弋陽看著霍瑾,歎了一聲,承認道:“沒錯,我是知道荊之意出了事,我也曾想救他,可是據我所知,這件事,那是板上釘釘,根本是不可能翻案的!我問過知情的人,荊之意自己也承認了,這件事就是他做的。”
“他究竟是犯了什麼事?”
“奸殺。”弋陽很艱難地說了出來,“雖然,最後,那女的沒死,還活著。可姑娘也是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才醒過來的。”
“醒來就說是荊之意嗎?”
“不是……”他搖頭,“可你聽清楚我說的話沒?荊之意他自己也承認了!”
“自己承認又如何,隻要事情不清楚……”
“事情很清楚,證據很確鑿,犯人也承認,這樣的案子,你認為誰能翻案,你嗎?”他冷笑一聲,嘲諷道,“就算霍家人今天全然在此,恐怕也是無力回天。”
“也許,荊之意是被人屈打成招呢?”
“審案的時候,皇上也在,大理寺的幾位少卿都在,能屈打成招?”
“那也可能是刑部暗地裏做了什麼手腳,讓荊之意不得不承認。”說來說去,就算找一萬個理由,她也絕對不相信之意會做壞事。
弋陽也是看出來了,自己是勸不過霍瑾了,再勸多少話,她也能找出理由借口來給荊之意翻案。
雖然這也在自己的計劃之內,可是看著她一步一步走進了自己設計的陷阱牢籠,他不是心疼,而是恐懼,害怕,無端的心虛。
所以他勸她不要幹涉,那是真心的,隻要霍瑾現在肯收手,那他可以改變一下自己的計劃,從長計議也未嚐不可。
“我先去找莫大人了……”見弋陽沒有回話,霍瑾就擦過了他的左肩,直接出門而去。
他站在門口,想攔也攔不住,不,也許不是攔不住,是根本不想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