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萍水相逢的朋友,我倒是很心疼你。”你為那個夢小姐豁出了命,可她命中注定的男人卻不是你,她隻能在心裏為他抱不平,沒有說出口,但是不知道為何,她竟然在這個時候想起了楊奕。
霍瑾歎了歎,“你完全可以讓夢君政替你改命。”
趙承瑞繼續搖頭擺手:“一些事,命中注定,改命不過是將一個極端變成另一個極端。霍姑娘以後就知道了……君政以後也會明白的。”他聲音變輕,這話似是給霍瑾聽,也像是給自己聽。
霍瑾無意在去跟他聊這些事情,感覺在他傷口上撒鹽,也像在扒自己的傷口。
“昨天,夢君政說你有求於他,所以才把院子最漂亮的地方給他住……”霍瑾停了下,問,“你求他什麼了?”
像是老朋友一樣,她竟然隨便就能跟趙承瑞聊很多。
趙承瑞也確實很好相處,你問他什麼,他就會回你。
“我求他的,就是把你們帶過來。”趙承瑞起身,從下人受傷拿了一卷卷宗,邊將卷宗遞給霍瑾邊道,“你也別聽君政瞎說,你們看到的是他布的奇門遁術,會讓人產生錯覺而已,你昨晚見到的,就是這前院。”
霍瑾一聽,便轉頭看向了趙承瑞手指的門外,竟然和昨晚完全不一樣。
好吧,她承認,夢君政確實厲害。
提到夢君政,趙承瑞話也多了,“他就是這樣,完全沒有個度,什麼都愛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像個掌門人樣。”
他說的話像夢君政的兄長,但眼裏那份崇拜,又像是夢君政的弟弟。
霍瑾忍不住笑了,他說話始終是那個調調,任何事情,任何人,在他的嘴裏出來,都是那麼輕描淡寫,即便他對夢君政是完全不一樣的感情。
這樣的趙承瑞,莫名其妙,讓霍瑾很是喜歡,也想親近,或者跟他說話,她覺得很舒服。
“趙大人,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郫縣?”
果然沒有猜錯,又是案子,她越來越覺得有人故意安排了一切,不然怎麼解釋,她走到哪裏都有案子。
趙承瑞回了禮,很是尊敬霍瑾:“也是君政告訴我的。”
霍瑾看了看手上的案卷,突然苦笑:“趙大人,我破案不行。”
“姑娘謙虛了,京城花魁案,秋安縣的常樂散案,郫縣的人都知道。”被拒絕的趙承瑞依舊是沒有脾氣,沒有情緒。
霍瑾將案卷重新遞向了趙承瑞:“趙大人,京城那是梁王暗中幫忙,大理寺全力破案;秋安縣,隻是計謀用的好而已,公孫宰相配合的好,我雖然是霍家人,但霍家那套,我真的沒有學到。”
趙承瑞點點頭,接過了卷宗:“既然霍姑娘不願,趙某不會強求。”
“趙大人……”她想解釋。
但趙承瑞打斷了她的話,“霍姑娘,也許你說的是事實,但不可否認,耳濡目染,你終究是會些的,即便在很多方麵,你很欠缺,但不要妄自菲薄。”
“趙大人,你……”他沒有聲嘶力竭地勸說她,也沒有在強求她,可是她卻聽了進去。
趙承瑞淡笑:“霍姑娘,我問你,京城的案子也好,秋安縣的案子也罷,你推斷的方向與過程是不是都不曾出過錯?”
“是……”霍瑾點點頭。
趙承瑞一手拿著卷宗,一手握拳抵著唇邊,想咳嗽卻沒有出聲:“這便是你的過人之處。”他笑道,“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與奇跡,你不必因為自己不如自己的父親和兄長而泄氣。”
他說完,便轉身,將卷宗交給了身後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