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母親抱住兒子痛哭的時候,在場的人似乎都被感動了,他們紛紛指指點點,對母親非常同情,又對清琺開始謾罵了,說他不孝啊,說他太可惡啊,說他不是人啊,評論什麼的都有。
老太雖然哭得稀裏嘩啦,一把淚一段話,哭訴對兒子的思念,老頭也是在一邊跺腳哎喲地叫著,看上去對兒子頗為失望。
這段感人的劇目,霍瑾給了他們足夠的時間,然後看向了在那邊似乎毫無波動的清琺。
這個人看見自己的父母,為何沒有半點波動?
“來人……”霍瑾輕拍驚堂木,然後讓人把老夫妻強製安排坐下來了,無論是感情至深的父母,還是麵無表情的清琺,她都已經看膩了。
“兩位老人家,你們姓甚名誰,哪裏人?”
“……”老夫妻對望了一眼,他們也不是沒見過人審案,但是女子審案,他們倒是頭一回見。
也不知道是叫她大人好呢,還是叫她姑娘好。
遲疑了下,老頭子還是決定叫大人,畢竟人家是坐在這位子上的,再不濟也比自己大。
“回大人,我們是京洲人,我叫鮑修。”
老頭子回答了,霍瑾也不打算讓老太回答了,就繼續追問道:“堂下跪著的是你什麼人?”
“那個和尚,是我兒子。”老頭很是泄氣地說道,然後非常羞愧地看向了地上。
“你兒子叫什麼?”
“鮑國安。”老頭繼續沒精打采地回答霍瑾的問題,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不傻,兒子跪在那邊低頭不語,他們又大老遠把自己接過來,定然是兒子犯了什麼錯了!
而在場的人也是完全被老頭的吐出來的三個字給震驚到了,已經開始大聲討論了!
這跪著的明明是清琺,怎麼會變成鮑國安了?難道真得如霍瑾推測的,鮑國安就是清琺,清琺就是鮑國安?
清琺依舊不語,但是朱能已經把持不住了,他也知道,清琺的身份一旦被拆開,那麼自己的死期也是不遠了。
朱能連忙轉頭對著那個老頭子道:“老頭你老眼昏花了嗎?他怎麼可能是你兒子鮑國安!還是說,你壓根就是這狗官買來的假人證!”
聽到這話,清琺明顯頭抬了下,但卻沒有接話。
霍瑾冷笑亦或嘲笑,她早就看到了按捺不住怒火的老頭了。
老頭從凳子上嗖地一聲站起身,邁著並不穩健的大步伐走到了朱能的身後,氣得那是叫全身都能冒出煙兒來,咬牙切齒二話不說,一腳就往朱能的屁股上踹了過去!
朱能哎喲了一聲,跪坐起來,轉身揚手就要打老頭,幸虧楊奕眼明手快,立刻將朱能的又踹回了原形。
老頭哼哼不說話,站在清琺和朱能的背後,兩隻眼已經瞪出火來了,他嘴巴幾次動了動,最後都沒能說出話來。
老頭的臉又被氣得通紅,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走了一步,到了清琺的身後:“這個不孝子,五年前上京考試,可不曾想,之後就沒了消息。後來聽別人說,他在秋安縣做了縣令,我們便急急忙忙地從京州趕到了秋安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