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晞站起來,一臉的冷漠,仿佛剛剛一切都是錯覺,這要不是旁邊還站了四個丫鬟,急不得真的會認為這一切都是夢。
他滿麵通紅,坐起來,呐然喊道:“伏……小姐……”
未晞垂眸看著床上他,眼神是三分冷淡七分的輕蔑,“怎麼?需要我負責?”
“不!”急不得下意識否認,卻發現這個回答太不負責任,又連忙站起來擺手解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可是,這“需要負責”的話語從她嘴裏先出來,急不得發現在自己好像怎麼說都有些不對勁了。
他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她,眼中是滿滿的無辜。
未晞轉身去,背對著他,對四個丫鬟說道:“走。”
春夏秋冬齊齊地將視線放在急不得身上,眼神各異,等未晞走到了門口,她們才反應過來,連忙跟了上去。
急不得怔怔地看著門口,她一走,好像這屋子都冷清黯淡下來,沒了光明。
他抬手撫上自己唇瓣,上麵還殘留著她的氣息……
未晞回到屋中,臉再次陰沉下來,抬腳踹翻房中桌子,接著是一連串砸椅子摔瓷器的聲音,“嘭嘭、啪啪”響了好一陣,屋中一片狼藉。
“啊!”未晞高高地舉起屋中最後一個花瓶,狠狠地往地上砸去。
呯——
無瑕的花瓶頓時四分五裂,陳屍房中。
“小姐……”
“小姐……”
“滾!”未晞紅著眼將四個丫鬟吼了出去。
急不得站在長廊之下,遠遠地望著燈火通明的西院。那飛簷之下掛著的燈籠點亮屋簷下的朱柩白窗,四個丫鬟悻悻然從房中出來,站在門口,擔憂地往裏麵張望。偶爾,她們也收回視線,彼此交談著什麼。
急不得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們說的話肯定是關於屋裏那個人的。
過了一會兒,冬雪提著燈,朝他的方向走來。
走到一半,冬雪應該是看到了急不得,便衝他招手。
急不得知道,是在喊他。
他猶豫了一瞬,還是走了過去,問道:“怎麼了?”
冬雪盈盈一福,哀聲肯求道:“神醫公子,求您幫幫我家小姐吧!我們四個丫頭從小跟著小姐一起長大,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們最清楚不過了。不論是白天還是晚上,她絕對沒有害人的心,她隻是……隻是……太煎熬了!”
急不得背手望著西院的方向,沉默好一會兒,才帶著些惆悵緩緩開口:“冬雪姑娘,你覺得她現在是清醒的,還是在夢遊?”
“啊……?”冬雪怔了怔,低頭恭敬答道:“冬雪不知,冬雪隻知道,清醒也好、夢遊也好,小姐都不曾真正傷害過我們四個丫鬟。”
“嗬。”急不得自笑一聲,無奈不已,“白天希望靠近我,晚上卻要遠離我,倒是把我給搞糊塗了。”
冬雪沒怎麼聽清楚:“什麼?”
“沒什麼。”急不得沉沉地呼出一口濁氣,提步往前走,“帶我去看看伏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