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柏渡”,黑衣人幽幽地說道。
聽到這三個字,段木的的確確被驚的目瞪口呆。
震驚、無奈、迷惑的神情在段木的臉上交替呈現。
很久後,段木帶著狡詐和迷惑的神情問道,“閣下,你說那個鏢是你們的,可有何憑證?”
段木剛說完,就見一個黑乎乎地東西飛到了自己眼前,段木抬起左手接住了那個物件。
就在段木抬手接物件時,劍尖無息間已離開了段木的脖子,滑貼到了段木的脖子處。
劍的移形換位,就已讓段木心裏升起了寬慰之感,但隨即這種寬慰變成了恐懼之憂。僅僅就在火光電石之間,就已看出此人還不想馬上讓自己死,但也說明此人武功在自己之上,而且是高的不可揣測。
段木無奈地看看自己左手中的物件,便轉睛望向黑衣人說道,“這裏這麼暗,我看不清,能否移步到窗下。”
黑衣人用劍拍了一下段木的脖子,算是對他提議的認同。
兩人緩慢地移步到剛才段木跳出來的那個窗口,窗內水池中此時已無人。
看著屋內的池水,貼在段木脖子上的劍又多加了幾分力道,殺機更濃,這種變化段木也似乎感覺到一點什麼,看了一眼黑衣人,但眼中更多的還是迷惑。
借著房屋內散出的光線,他看到一個羊皮紮,他用左手悉悉索索地打開後,隻見羊皮紮內嵌有一個拇指大的銅簽,銅簽下正是自己鏢局填寫和加蓋的火漆印,上麵還有自己簽寫的名字,這個羊皮劄正是交取鏢物的憑證。
按照江湖和鏢局的慣例,憑證就是領鏢的信物,隻認憑證不認人,這就是規矩。這糊塗的規定導致了一個問題,就是不管持憑證的人是誰?哪怕是坑蒙拐騙或殺人越貨得來的,一概不問,隻要憑證和鏢物內的憑證能合上,鏢局就無條件返還鏢物。
段木看著羊皮紮,抬起眉點頭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想怎麼解決?”
黑衣人看著段木,劍指相持,許久無語。
“我們折損了那麼多弟兄,救下你鏢局的幾個人,你們倒好,認為他們與劫匪勾結、與我們勾結,真是枉死我們那些弟兄”在沉默片刻後,黑衣人緩緩地陰聲說道。
“什麼!你是秦勾玄冥?”段木失聲驚呼道,隨即身體繃的異常緊張。
“哈哈….,你怕了?”看著段木的身形姿勢,黑衣人笑著說道。
段木緊張地盯著黑衣人,雙手已是微微地顫抖。
看著段木的神情,黑衣人幽幽地說道,“段木,你丟失了鏢,按照規矩我本應該讓你賠的傾家蕩產,或者讓你鏢局全部的人給鏢物抵命,秦勾玄冥在世間的名聲你很清楚。但是,我不在意錢財,我隻要那鏢物,救你鏢局的人,並不是什麼慈心大發,完全是想跟你中山鏢局合作的態度,哪想到你愚蠢之至,放縱了賊人,折損了自己。”
段木聽完黑衣人的話,眼神中露出了一絲質疑,隨即問道“你剛才說要跟我們鏢局合作?合作什麼?”。
“不要以為中山鏢局身後是誰,我不知道?本想通過這次托鏢,付給中山鏢局巨額的鏢金,算是給你身後權傾當朝大人的禮金,但人算不如天算,出現了失鏢這事,正好讓我們不再費心思考慮怎麼搭線了,你們隻要現在動用官方力量,把鏢物找回來,這鏢物就算是給當朝大人的見麵禮了”,黑衣人說完這些話後,手中的劍緩緩地離開了段木的脖子,身子後退了二步。
這算是什麼?示好嘛?段木緊緊地盯著黑衣人。
隻見黑衣人用劍指了指段木的右手,此時,段木再看自己的右手,從手腕處留出的鮮血已染紅了整個右手,血順著手指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段木用牙咬住右肩處的衣物,左手抓住袖子猛地一撕,就聽見“嗤”的一聲,整個衣袖被段木從衣服上撕了下來,整個右肩的臂膀全部露在了外麵。段木飛快地用牙咬住了袖子撕下了幾縷絲布,快速地用絲布緊緊地纏在右手的傷口處,止住了流血。
映著窗內散射出來的光線,一個“龍龜”圖案的刺青赫然顯露在段木的右肩上。
段木包紮完手腕,又飛快地把剩下的袖子搭在了肩旁處,遮住了右肩上的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