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輕柔的笑聲後,一個如夢似幻的聲音隨即入耳,“好詩!”
隨後又一句輕柔之語說道,“範公子,你醒了?”
“哎!......,不醒不行呀,這美妙之聲不聽聽豈不遺憾!”道家說著話,緩緩地從榻上坐了起來。
眼前恍然一亮,一個身穿綠羅裙,披縵紗衣,頭梳百合髻,芙蓉如麵,明目皓齒的女子靜靜地站在那看著自己。
道濟看著這女子,半響後,不由地搖頭說道,“我果然沒料錯,你就是一個女子,要不是分析你的喬裝打扮,怎麼能著了你的道,讓你把我給迷倒。”
聽到道濟的話後,這個女子宛然一笑,開口說道,“範公子多多見諒,我是看你有點張狂,一時好勝心做怪,才有所冒犯,”說完,便了做了一個楫禮。
“我張狂?你搞錯沒有?是你們先無禮在先,我才出手教訓,怎麼這事一到你嘴裏,都成你們的理了,我到成了自找似的。”道濟抱著雙臂,折扇輕敲著肩膀,帶著無奈神情說道。
“我就不講理了,你能那我如何?”這個女子笑著說道。
“好,好,好,不跟你女子計較,沒什麼事我走了“道濟說完,剛想轉身走人。
就聽見這個女子說道,”你不談生意了?就這樣小心眼走人呀?你這樣回去怎麼跟那姑娘解釋呀?”
道濟聽到此話,不由地站住了身子,慢慢地扭回了頭,帶著一股壞笑回複道,“不需要解釋,也沒什麼可解釋的,是你們不做這生意,又不是我不做。”
“嗬嗬嗬,朱姑娘恐怕不會這麼想吧?”這個女子仍然帶著笑意說道。
“咦,你們查的可夠清楚的呀!真是厲害,你們是做生意的,還是做密探的?”道濟瞪著眼睛,詫異地說道。
“當然是做生意的呀,但是對來曆不明,又一擲千金的人當然要盤查一下了,”女子走到道濟身邊,看著道濟,輕聲地說道。
說著話間,隻見這個姑娘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個銅牌和羊皮紙紮遞給了道濟,便靜靜地看著道濟。
道濟一看就知道是自己不久揣入懷裏的東西,那是十萬兩銀子的憑證。原來在自己被迷倒後,這東西又被人家拿了回去。
道濟笑了笑,接過了東西,看著手裏東西,道濟緩緩地說道,“你查清楚了我們身份,又不願做這合作生意,看來你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了”
“公子可要看清楚,那是我們的錦苑坊布匹絹絲的調貨憑證,不是你們的取銀憑證,你的十萬兩取銀憑證在我手裏。”說完就捂著嘴笑了起來。
道濟一聽,愣了一下,便低頭查看起來,一看銅牌上麵還真刻的是錦苑坊的“貨兌”憑證,再看羊皮紙紮,上麵寫的是提貨落款確是錦苑坊。
不待道濟說話,那位姑娘輕聲說道,“能跟北周皇族富豪和蜀中仙醫合作生意,真是我們的幸運,這生意我們又怎麼能不做呢?這貨兌憑證可以在北齊國內全部的布匹絹絲坊調取貨物,市價由你們定。”
道濟看著手中的銅牌,微微一笑,搖著折扇說道,“我沒記錯,我妹子曾說是兩年之期,你們現在就拿出來了,我不太明白?”
一杯清茶已被斟滿,一雙玉手細指端送。
看著眼前這杯茶水,道濟欣然接住,一飲而就。
“茶,任問人雲,此為茶為茗。範公子喜歡品茗嘛?”隻見這個姑娘輕聲說道。
“止為荼荈據,吹噓對鼎立”道濟握著茶盞感歎道,算是用一句詞回了她的問話。
她,輕盈一笑後,繼續說道,“茶又多生長於南方,北方無產,而細又分春茶與秋茶,常曰:春茶苦,夏菜澀,要好喝,秋白露,春茶取苦,秋茶取香,茶隻有在南方才能生長才能有茗之說,您說南方的茶來北方售賣,無人賞識和推崇,道明其原委,北方人會說茶是苦的,還是會說是香呀?因此,再好的東西要貴要賤,那要看在什麼地方了?你說對不對呀?”
“好,嗬嗬,好個茶之南北說,在下定會記住姑娘的贈言”道濟笑著說道,隨即眼中瞬間閃過了一道寒光,但又消失。
“凝香在公子麵前班門弄斧了,還望勿見笑!”這個姑娘欠身說道。
“凝香…..,”道濟輕聲嘀咕著。
“是的,我叫觸凝香!”凝香笑著應道。
入夜,月下,花園池塘邊。
微風徐徐吹來。
九珠,坐在石板上,一對玉足浸在水中。
看著手中一封剛剛送到的秘紮,蹙著眉毛,思慮了片刻。
隨即,輕盈起身,穿上了拖屐,快步地走向了屋內。
燭光下,一支毛筆飛快地寫完了一封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