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後,一聲輕歎,“秦勾鐵律,玄冥酷法,誰人敢改呀?有你這幾句話,說明你血中還有一絲秦人殘魄,免你雙戟勾腰之刑,剮皮去印吧”。
話音剛落,輕步帶風,聲音已在他的身後。
他,陳校尉,死了。刀很快,他沒有任何掙紮和痛苦,隻是在腦頂處有一個三棱的刀口,後背肩胛部的皮被削挫而無。跟隨他的二十幾個兵士也一無聲息的倒在血泊中,腦頂部位也是一個三棱的刀口!
門外,寒光閃閃,殺氣騰騰。城裏靠近南邊的一個街麵上,沿街兩側一個個黑甲人騎馬跨刀而立,一個個燃燒的火把下,隻有快弩、利戟,青銅蚩尤臉,沒有聲音,隻有偶爾馬匹打嚕的響聲,街麵上死一般的靜,靜的隻有讓人窒息的肅殺之氣。
“主公,這條街麵的齊國鮮卑士兵全部絞殺完,無一人逃脫。”一個麵扣銀豹臉具的黑甲人躬身做楫地稟報道。
“嗯,辛苦啦!”她的聲音脆如雀鳴,又音似瑟珠,在這肅殺的黑夜中異常動聽。
她站在院落的門口,看著漫漫黑夜,輕輕地籲了一口氣,伸手從一個黑衣人手裏拿過一個發著金屬光澤的東西展開後,緩緩地向叉開的手中戴去,火光映照下,那是一雙羊皮手套,金絲編織的細小網扣纏滿了整個手背。
“傳我敕令,命右豹韜從城南清理進去,左豹韜從城北清理進去,除殘存的百姓外,不得留有任何鮮卑兵士活口,違天道,誅必盡。
汝等隨我去古勞棧,咱們去會會這個玄冥校尉郎。”喏“,幾個黑甲人躬身應道。
“主公,您看院裏的幾個女子該怎麼處理,”一個麵扣蚩尤鬼臉的黑甲人邊問著話,眼睛的餘光瞅了瞅院裏的幾個女子,輕聲地問道。
“處理?”,她扭過了頭冷冷地看著這個黑甲人帶著質問的口氣問道,隨後又接著說道,
“她們是牲口嘛?是有罪之人嘛?需要你怎麼處理呀?”
“啊!...這個黑甲人身子猛地一顫,噗通一下子跪倒在地顫聲道,”屬下說錯啦,失言了,請主公寬宥。”
片刻,她幽幽地說道,“言可失,但心不可失,身不可歪,心存**之意必成禍害,秦勾玄冥不應是殺戮之徒,人死其尊嚴在,死去女子的胸部你也敢下作撫摸,你以為本令眼睛瞎了嘛?
話音剛落,一道寒光乍起,鮮血飛濺了出來,隻見黑甲人的頭頂插著一把青銅三棱錐,錐把直沒頭頂。
噗通一聲,這個黑甲人硬挺挺地倒在了台階上,黑血汩汩地自頭頂冒出順著台階淌下。
一個看著身材張滿曲線,麵扣金色豹臉具的黑甲人走到屍體旁,拔出了那把青銅三錐,在屍身上擦了擦血跡,收起了青銅錐。
從始至終周邊的黑甲人無人發出任何聲響,就像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一樣,仍是靜靜地站著、看著。
她看著屍體久久不語,慢慢地抬起了一道眉,冷漠且帶著殺機的眼神默默地掃視了一圈眾人,緩緩地說道,“玄冥、秦勾百年內亂,結黨伐異,良莠不齊,奸佞獻媚之徒充斥有餘,今後爾等務必以此為戒,隻要有功就必賞,有過就必罰,心正身正罪不強加,心汙行穢者必誅,”
“喏”。一群黑衣人齊聲應道。
“裏麵那幾個姑娘,家破身汙,放出去也難以活命,又知曉了很多事,還是把他們帶上,送到無為觀去吧”。
“喏”,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