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鐵律(1 / 3)

秋霜寒露夜未央,空屋炭盡暖已涼。

日挪星移六百載,十時晝甲早已荒。

君王喚來千秋業,東風吹過夢一場。

秦人熱血忠做魂,隻識今身棄他郎。

江山黛眉後來者,望山嗟歎苦寒腸,

長恨天,空悲切。

------九珠

篝火已漸漸的快要熄了,夜的寒氣逼上了樹梢。

此時,院落裏隻有這個陳校尉在那哆嗦地跪著,空氣中散布的血腥味還是那麼濃重,但絲毫沒有蓋住那淡淡的花香,隻是這股花香已在這夜裏凝成了苦寒,苦寒中又帶有濃濃的殺機。

“這軍中,就你和姓檀的兩個人是玄冥後裔嘛?”她冷冷地問道。

“嗯......,從我們縣一起出來的共計一百多個人,至於哪些是跟小的一樣的,小的不太清楚,小的隻知道我們莊上三十來個人是跟小的一樣的,屬玄冥軍後人,還有就是檀將軍,小的是到了軍中才知道,因為小的沒從軍前去他那領過兩次錢糧補貼,他那時還隻是闊家少爺,”陳校尉帶著驚恐的目光回應著。

“你何時從軍的?從軍前你們都幹什麼營生,你去領過幾次錢糧補貼?驛點給你們的錢糧補貼有多少?

“照實說,如虛言一句,你聽聞的鐵律之殘酷會在你身上印證”,她帶著冰冷地的語調說道。

他,看著這個渾身散發著奇異香味的女子,那黛眉黑眸間的冷峻和聽著她充滿殺氣的冰冷話語,心裏的恐懼已然讓他不知該怎麼回複。

好半天後,才結巴巴的回複道,“小的是10年前冬天和本莊30多個同宗的人一起到太原郡從軍的,從軍前一直在家幹田地裏的活,偶爾會和本莊兄弟去打個劫,貼補家用。每年臘月去驛點領一次錢糧補貼,但那錢糧補貼太少了,總共才30文錢,遇上個好年頭,這點錢還勉強夠貼補,可遇到兵荒馬亂時,一遇到亂兵搶糧,這點錢連買鹽巴都不夠,別說全家人裹腹啦。

“苦於生計,才約合幾十個本莊年輕漢子投到鮮卑軍中。到是那個檀將軍與小的們不同,他們家裏在本地是大富人家,因家中有親戚在朝中做官,他家裏為了光耀門楣,便讓他投軍混到一個檢校將軍,小的說的是實話,主公,您可以去查證,如有半點虛言,小的願受鐵律酷刑”。

她聽完他的話後沒有任何表情,隨口又問道“這三十多人現今都在這城裏的軍中嘛?”,

他趕緊地回複道,“有的死了,有的跑回家裏了,剩下10來個都在今晚這城中”。

片刻後,她突然的問道,“你的家傳玄冥軍銅牌呢?”

當他聽到這話時,渾身哆嗦的更厲害了。

“說”,一聲冷叱傳來,嚇得他啪地一聲趴到了地上。

這時,一個黑甲人一把就掐著他的脖子,把他硬生生的從地上給卡了起來,恐怖的麵具下發出了一個陰森的聲音,“牌子呢?”

他被掐的直翻白眼,喉嚨裏呼嚕......呼嚕的發出斷續的聲音,這個黑甲人一看快把他要掐死了,又一下子狠狠地把他扔回了地上,好半天他才慢悠悠地緩過氣來。

看著眼前那雙漂亮的麂皮靴子,那垂落著的大氅下擺,還有那幾個橫屍的女子,他心裏暗揣到,“看來今晚是沒有自己活路了,與其被活剮,不如來個痛快,隻可惜牽累了老娘和兄弟,想到這時他的眼淚刷地流了出來。

唉,誰叫自己少不學好,從軍作惡,也算是自己報應,既然難逃一死,不如求她留老娘和兄弟一命。

想到這,他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撐著爬了起來,默默地爬到那雙靴子麵前。

跪在跟前,沉聲地說道,“銅牌讓小的賭博給輸掉了,小的知道按鐵律是罪無可赦,要殺要剮,小的願意承受,這是我造孽叛宗的下場,我兄弟年少沒有做過禍事,老娘無罪,但求主公放過我老娘和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