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她胸前,德芳在黑暗中無意間摸上得那拿一把,還有兩點指痕殘存在衣服上麵。
德芳看著那兩點指痕,有些不好意思,隻勸慰自己道:誤打誤撞,誤打誤撞。不過自己聽聞女子出行裝作男子的模樣,一般都是將自己的胸部束緊。可剛才手感柔和,不像有太多隔膜。
難不成她常在軍營,天生的就稍顯平坦,這個自己真沒注意。
有道是: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到頭來,各自有各自的好處吧!
德芳想著想著,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想得多了,著實有失自己的身份,他便刻意避開符情的目光,對她說道:“我去那一邊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出路。”
德芳快步走向不被山崖包裹的那一麵,但走到盡頭才發現這麵的盡頭之下是萬丈深淵,淵底是浪花滔天的一條大河。
那條從懸崖上麵流下的小河,便從這懸崖落下,彙入那條大河。
德芳見此情景不由皺起眉頭,心道這下許出不去了。但他低頭看見那條流動的小河清澈見底甚是好水,忙蹲下身子掬起一捧水來要喝。
符情卻厲聲叫道:“先不要喝,興許有毒。”
德芳猛地將手中的水潑掉,回頭看向符情黝黑的臉,心想她說此話是不是有點多此一舉。自己明白水若有毒,也是死水有毒,怎麼這嘩嘩的流水還會有毒?
符情蹲下身子冷然對德芳道:“你這廝,果是個不經世事的王爺!行軍打仗的人都知道,但凡到得大山大川必有猛獸毒蟲,這些細小的毒蟲藏匿在流水中,若人飲食,豈不不妙?”
德芳聽她這話想起半山廟前施展手段的小虎,他可是勘察氣脈的能手,要是自己學的他的一招半式,定然能知道這水是否有毒,可自己竟錯過。
不過來日方長。若以後相見定然要學他真傳。依照自己王爺的身份,由不得他不教。
德芳對符情笑道:“既然你說得如此得意,不知你可有什麼辦法?”
符情黑著臉將自己的肩上的包袱卸下道:“檢驗有毒的方法基本有三,一是用藥粉,二是用銀針,三麼,便是用口嚐嚐。”
符情說完從包袱裏摸出一個小小青花瓷瓶,將在瓷瓶的瓶塞打開,往手上倒出一點粉色的藥粉,而後輕輕的往水中一揚。一片粉色霧過後藥粉落入水中與水相溶,但見河水仍然清澈。
符情笑道:“還好,這水沒毒。”說著首先捧起來一掌水,將黑灰色的臉龐打濕,開始清洗自己的臉。
德芳心中放心下來掬起水喝一口,感覺甚是清冽甘甜,冷冰冰直達心底。他被冰的精神上來,回頭看向符情。
符情現在正經由一個從髒變成潔淨的過程,她臉上的黑灰色在不停的消失,露出來的是原本的光滑白皙的皮膚。
德芳見符情將臉上的黑灰洗淨,露出本來秀麗麵容,晶瑩的水滴從她玉脂般光滑的臉蛋上掉落下來,不覺心中一凜。
這次一凜,絕非自己在黑暗中亂摸亂撞的那種感覺。他此時見到符情的容貌,好似自己才剛剛的見她第一麵而已。
被她的容貌驚呆了。
德芳覺得他在此時才真正看到一個實實在在,不同麵貌的符情。現在的符情顯然丟掉自己高傲的將軍身份,成了這山峽間的一個普通的女子。
女子若著裝整齊似掛畫般立在原地展示自己的美麗,比起融於自然的女子來反到不美。
“嘿嘿!”
他想到此不由對符情微微一笑。
符情將沾滿水滴的臉轉向德芳,見他莫名其妙的笑,心想若是有人在此時這般笑,此人定然沒想好事。
她又將臉轉向一旁,從包袱中拿出繡著花的手帕,將臉上的水滴擦拭幹淨。
她見自己的臉擦拭幹淨以後,將手中的手帕扔向德芳,問道:“你不洗麼?”
德芳接過她的手帕,忙說道:“洗,怎的不洗。”說完捧起河水開始洗臉。
符情在一旁從包袱裏麵拿出幾塊油紙包著的鬆糕,問德芳道:“想吃東西。這是我們行軍打仗吃的,方便,但不好吃,想必你這個王爺沒有吃過吧。”
德芳洗臉過後將臉擦拭幹淨,頓時覺得舒爽異常。他見符情拿出吃的來,心想女人果然想得周全。他將那手帕還給符情,又從她手上接過鬆糕開始吃起來。
符情接過手帕後,放在水中洗了兩把,口中兀自念道:“果然是八王爺,出得宮中後沒人服侍,就不知道將這手帕再洗洗麼?”
她說完將手帕中的水擰幹,放入包袱中。
德芳聽得符情這兩句話中帶著不少挖苦,但其中之意莫過是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