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芳剛要邁步走出大門,卻忽聽李真道:“八王爺,稍等一會,我送你出去吧!”
德芳聽得李真這樣說,生出一絲熱流。熱流在這微寒的雨夜,頓時布滿他的全身,使他感覺無限的溫暖。
德芳想一想自己第一次來西京。且來芍藥居的路上,全坐在李真的馬車中,自己不知道走了多遠,也不知道行走的路線。
若自己一人在西京城中摸索行走,猶如蒙頭的蒼蠅,隻能亂打亂撞。若真的迷失方向,豈不得不償失。
當下應有的選擇也隻能惟李真相伴,隻到了自己能看見大駙馬府時,和她分別便可。
她有白芍藥之名,武功高強,隻有她欺負別人沒有別人欺負她的份,她一個回芍藥居,自己絕對的放心。
稍等一會,李真便從屋中手拿著粉色的燈籠出來。
德芳見她摘下耳環,束了青絲,去了女兒的容貌,換上那套粉色公子裝。這件粉色的公子裝真是給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日後,必將在自己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李真扭動腰肢,雙腳輕踏在青石板上,行走間動作甚是自在灑脫,全然沒有一點官宦家的女兒應有的靦腆含蓄。
她身穿粉衫的身體在細雨做珠穿成的雨簾中,卻和透明的雨簾相應成景,透著青春的吸引力。
無論哪位年少的男子此時看到李真的在雨中的樣子,心中也會微動萌生出一點想法。
德芳的想起那日在福陵樓見她時,自己還懷疑她是個真龍陽。現在想起來不覺有些想笑。
看來,自己真的是想多啦!
嘿嘿!
德芳想起自己來大宋這段時間,除親情外,有情意的女子共有四人。
娘子焦愛可謂是一朵寶石雕刻的花,雍容,華貴,自然顯現出來。
趙賢英可謂是一朵冰雕雪砌的花,純潔,致雅,但好似用手一碰,就會化掉。
小純可謂是一朵小野花,時而隱沒,時而驚豔,正這朵小野花的本性。
李真卻可謂是一朵正在盛開的白芍藥,怒放的青春和無限的生命力在她的身上盡顯無遺。
德芳心想,焦愛,李真。李真,焦愛。或許,這真愛,真愛,是不是要同歸與我?
德芳越想越像,不由美滋滋。
嘿嘿!
竟然笑了出來。
李真手拿著燈籠,看看四周的雨夜。聽得見德芳如此的偷偷笑,料想他是在想好事,是不是關於自己的?
或許,人到情濃的時候,總是有些失態吧。
李真對德芳招手說道:“走吧。大駙馬府在西京城的西邊,而這芍藥居在西京城的東邊,我們還要走很多路!”
德芳和李真兩人撇下馬車不坐,在粉色燈籠的照耀引路下,順芍藥居外的小巷,踏著地麵上青石板路,來到西京城當街。
酒樓和青樓亮著各色燈籠,透出五彩光華。
雨夜,流光溢彩,猶如夢幻,甚是奇異。
西京大街上走著一隊隊拿燈火的軍卒,他們腰中挎著寶刀,麵帶焦急的神情。
一個身穿青色軍衣的侍衛看見德芳和李真走過來,忽然叫道:“八王千歲原來在此,大家都不必尋找了。”
這個侍衛叫完,便跑到德芳身前,對他參拜。
德芳看到眼前的這個侍衛,像是大駙馬中的人。心想定是大姐夫見自己沒有回去,擔心自己出了事,便派人來尋找自己。
看來,自己在大姐的眼裏,同賢靖在自己的眼裏一樣,永遠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李真見到這些士兵認出德芳,心中甚是擔心他會立刻同這些士兵回大駙馬府,隻覺得依依不舍。
德芳對那侍衛說道:“你們趕快回大駙馬府,就說我已經相安無事,叫大駙馬和大公主不要擔心,我一會就回去。”
侍衛卻露出難堪之色道:“是不是要派遣一對士兵保護王爺?”